“不然呢?爸爸為什麼還要留下來?腦子壞掉了嗎?”楚央堅信楚清瀾還拿捏著江靖之的命門。
“爸爸,你說吧。媽媽拿什麼威脅你的?”楚央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她倔強地開口,勢必要幫江靖之破除後顧之憂。
江靖之有些猶豫,並不想讓楚央知道那麼陰暗的層麵。
陸從知一下子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伯父,楚央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學會麵對一些事了,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白一種顏色。雲杪在她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已經因為伯母車禍背負五十萬的債務了。”陸從知在萬事麵前,都會首先想到江雲杪。
陸從知無心插柳,卻一語中的,說到了點子上。
江靖之知道鐘惠英車禍,但並不知道江雲杪為此背上了五十萬債務,那時候雲杪還是大學生,她該怎麼償還這麼一筆巨債?
他原本還能堪堪維持的表情明顯緊繃了一下,而後裂化了。
他緊緊握住了拳頭,視死如歸地道:“楚清瀾,如果我是原罪的話,你直接弄死我吧,放過她們吧,好麼?就當我求你了。”
“爸,你說什麼呢?”楚央一下子就從江靖之的話裡聽出了玄機,她目光篤定地望向楚清瀾,“你拿誰來威脅爸爸?媽,你彆再作孽了,要不然,你先弄死我算了。”
“赫蒂,你是我女兒,我怎麼會做傷害你的事。布萊恩,你在女兒麵前詆毀我是什麼意思?”楚清瀾責怪道。
江靖之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已經無所謂了,況且現在不該知道的楚央也都知道了,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當年,雲杪母親的殘疾就是楚清瀾的手筆。”
陸從知瞳眸撐了撐,目光中閃爍著不可思議,“伯母的車禍不是陳念可造成的嗎?”他沒想到楚清瀾還參與了其中。但又有點想不通,如果是凱瑟琳指使的話,陳念可不可能到了判刑的時候還不供出她來吧。
楚央隻覺得毛骨悚然,她的母親,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不,跟車禍本身沒有關係。如果當時搶救及時的話,雲杪母親或許就不用坐在輪椅上那麼多年了。”在此之前,他對楚清瀾對他使用催眠和藥物是十分反感、不配合的,但鐘惠英出車禍的那天,楚清瀾一邊拿著電話,一邊問他要不要接受催眠和藥物,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妥協。
他點頭的那一瞬,楚清瀾才施舍般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救吧。”
然而,鐘惠英還是落下了殘疾。
楚清瀾還威脅他,如果他不配合,她有的是辦法折磨鐘惠英和江雲杪母女倆。所以從那之後,他隻能乖乖配合馬丁的每一次催眠和藥物,直到他被查出了腦腫瘤。他的記憶也受到了影響,有時候回想過去的事,他的頭便會疼得像炸開了一般,必須吃藥才能緩解。
楚央的神色幾番變化,呈現出了難以分辨的複雜之色。最後,她隻是冷冷地望著楚清瀾,“明天,我會跟爸爸、姐姐一起回中國,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女兒,就什麼也彆做。”
楚央扶著江靖之起身,“爸爸,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