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狛隱生病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什麼?喻狛隱居然生病了?他怎麼可以生病?!”白崎聽到這個消息後猛地一拍桌子, 不可思議地叫出聲。
西婭無奈地撫額道:“董事長,你這樣好像一個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
喻狛隱絕不能生病!天知道他每天要負責遊樂園裡的多少事情,雖然當初招他是為了替西婭分擔工作,但發展到現在他的位置已經非常重要了, 可以說甚至超過了西婭。他一旦撂挑子不乾了, 遊樂園得癱瘓一半。
“不行,我得去看看。病得嚴不嚴重啊, 還能工作嗎?”白崎緊張地問。
西婭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沒有你想得那麼誇張,隻是發燒而已, 很快就會好了。”
白崎緊繃的身體立即放鬆了下來。原來隻是發燒啊,她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病呢?
“而且,”西婭頓了頓,眼波流轉間,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果董事長親自去照顧他的話,他估計會好得更快。”
白崎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西婭這句話的意思。很快,她就明白了西婭的用意。
白崎敲了下自己的掌心,茅塞頓開:“是讓我帶點撫慰金給他的意思?沒問題, 他的確很辛苦了,這是他應得的!”
話剛說完白崎就開始翻箱倒櫃, 西婭見狀連忙將她攔下。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西婭看到白崎一臉茫然地停下動作, 忍不住歎了口氣, “您什麼都不用帶,人去了就很好了。”
她的小董事長怎麼可以遲鈍成這個樣子?她居然開始有點同情喻狛隱了……
“什麼都不用帶?可是我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白崎還在糾結。
“不用不用,好啦您還是趕快去,他一個人正躺在床上沒人照顧呢!”西婭不由分說將白崎推出辦公室。
白崎還想開口讓西婭和她一起去,一轉頭見西婭已經進入到工作狀態,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於下樓騎上她的“小毛驢”向員工大樓的方向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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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崎很快便來到喻狛隱的房前。她站在屋外敲了敲門,屋內傳來喻狛隱的聲音:“請進,門沒有鎖。”
語氣平穩中透著冷靜,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隻是聲音稍微小了點。
白崎慢慢推門進入,雙手背在身後有些猶豫地挪到床尾。喻狛隱正安靜地躺在床上,臉頰微微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嫌熱了,白崎進來的時候他正伸手將胸前的被子掀開,臉上流露出少見的不耐煩的神色。
“是你?”喻狛隱看到走進來的人居然是白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
白崎站在喻狛隱的床尾遠遠地看著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我聽西婭說你發燒了沒人照顧,所以過來看看。”她總覺得看到這個樣子的喻狛隱有點奇怪,具體是哪裡奇怪她卻說不上來。
喻狛隱聞言沒有說話,盯著白崎看了一會兒,直到看得白崎渾身發毛,他才終於收回視線。
“你的意思是說,你來照顧我?”喻狛隱的聲音裡摻雜著一絲隱隱的笑意。
“算是……?”白崎有些不確定地回答。她還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所以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
喻狛隱慢慢坐起身,靠到身後的抱枕上。即使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他微微喘氣,對著白崎招了招手。
“走過來一點。離我那麼遠要怎麼照顧我啊?”
白崎連忙走到他床邊,幫他把滑落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不用管它,我快熱死了。不信你摸摸看?”喻狛隱隨意地抓起白崎冰涼的手撫上自己滾燙的臉頰。
白崎的手剛一碰到喻狛隱的臉便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她聽到喻狛隱輕笑了一聲。白崎迅速地瞥了喻狛隱一眼,他的額頭上覆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看起來的確很熱。
白崎從擺在床頭櫃上的紙盒裡抽了一張紙遞給喻狛隱,彆扭地說:“給你,擦擦汗。”
“你幫我擦,我現在渾身無力……”喻狛隱虛弱地歎了口氣。
發個燒怎麼像得了絕症一樣連給自己擦擦汗都不能了?白崎抬眼正要發作,就看到喻狛隱那雙黑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著她,和往日不同,病中的這雙眼睛即使隻是簡單地看著白崎,也似乎帶上了一絲類似懇求的意味。
白崎剛到嘴邊的話頓時被生生壓下了,她抬起手胡亂地在喻狛隱的額頭上擦了幾下,正準備放下手卻又被喻狛隱一把握住。
“我有點餓了。你喂我喝粥?”喻狛隱衝她眨眨眼睛。
“有完沒完了?是不是想趁著今天好好使喚我一頓,你說!”白崎終於有意見了,她抽回手不滿地怒視喻狛隱。
喻狛隱見狀,傷心地垂下眼睛,低聲道:“我一個病人,你居然還這樣對待我……你走,我不用你照顧了……”
說完他還咳嗽了兩聲,原本稍微好些的臉頰頓時又紅了起來。
白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激了,她頓了頓,硬邦邦地說:“粥在哪?要不要我讓王阿姨現做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