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皇朝是在風雨飄搖中建立的年輕皇朝。
先帝一路過關斬將,手刃了前朝無能君主,初登大寶時,裴家老爺有從龍之功,便被封為裴國公。
隻可惜國公爺自動亂平定後,身體一直病著,沒過幾年便與世長辭,隻留下了夫人和年幼的世子。
因此定國公府雖有頭銜,確無半分實權。
直到裴之玄不選蔭官,自己科考中了狀元,後又進了都察院任職,裴家才慢慢順著國公府原本的勢頭往上繼續走。
裴之玄也搖身一變,成為京城姑娘家最想嫁的翩翩少年郎。
今日國公夫人徐氏壽宴,裴二爺二夫人也在席上。
國公府人丁不像彆的世家那麼旺盛,一共才兩房,大房裴國公早逝,二房裴二爺卻是個庸碌無能之輩。
因而國公府能真正一言而決的人是裴之玄。
原本沈雲嬌嫁過來,就是裴家當家主母,掌管中饋。
可她先是頻繁生病,後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討好婆母身上,就隻落著個管家的虛名,真正在掌管後院的,仍舊是徐氏。
沈雲嬌穿過來後,是經林嬤嬤口中才得知這些事情的。
當一個掛名主母好哇,裴家的大事小事,她才不樂意去管。
徐氏身為國公夫人身份尊貴,本來按照以往的慣例許多世家大族為了表麵上的交情,都會派一個兩人來參加壽宴。
但今年她特地提前告知,這壽宴辦成簡單的家宴便可。
徐氏娘家也就來了她妹妹一家。
沈雲嬌穿過來才沒幾天,並沒有見過國公夫人。
但按照小說裡描寫的,她這個婆婆也不是什麼正常角色。
從女主嫁過來開始,徐氏就看不上沈雲嬌,卻忌諱著她丞相之女的高貴地位,隻能背地裡又偷偷想法子來折磨女主。
隻能說這國公府就沒有一個好人。
沈雲嬌聽著後頭裴之玄有力從容的腳步聲,不禁歎了口氣。
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她得想辦法趕緊和離才是。
裴之玄目光沉沉地盯著前麵那道清麗的身影,兩年未見,沈雲嬌似乎與之前相比有些不同。
感覺她不比之前殷勤,也比之前更加能說會道了。
走廊儘頭,裴之玄的隨從手提著一個木製錦盒正低頭恭候著,一見到沈雲嬌馬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少夫人好。”
“走吧。”
沈雲嬌便讓這隨從幫自己帶路,穿過了亭台水榭,從長廊那邊走進了國公夫人的慈安堂。
慈安堂比春和堂光是院子就要大上三四倍。
熙熙攘攘的仆從們托著滿載佳肴的食盤,在府邸中穿梭忙碌。
沈雲嬌還沒邁進花廳大門,就聽見響亮的婦人談笑聲。
等她進去了,就發現裴家的長輩基本都到場了。
國公夫人端坐著,周圍環繞著好些人,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
她的位置恰好位於那張大圓桃木桌的中央,顯得尊貴而莊重。
一見沈雲嬌蓮步款款地走進來,她原本充滿笑意的老臉瞬間陰沉,拉得跟驢臉一樣長。
隻見她冷笑地拍了下桌子道,“好大的架子,讓長輩們都在這裡等著你,你是有多金貴?”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默默入了座,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夫人與少夫人身上。
一進門就貼臉開大?
沈雲嬌內心哼了一聲,臉上卻堆滿了笑“母親息怒,之玄剛拉我說了會話,現下又比我晚到,那照您這樣說他可比我金貴多啦!”
你有種也罵你兒子呀?沈雲嬌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