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
“誒,你回來了,段皇後什麼病啊?”隨著鐘熙回了殿,百裡衍跟了進來。
“頭疼。”他進了偏殿,坐下了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頭疼啊?是我也得頭疼。”百裡衍在他麵前坐了下來,看著他。
他神情平靜,和往常一樣,但百裡衍能感覺到,他有心事了。
“你頭疼什麼?”鐘熙瞧他一眼,詢問。
百裡衍忙說:“我不頭疼,我是替段皇後頭疼。”
“……”
他壓低聲音:“鐘神醫,你說二殿下是不是真的為了葉清姑娘拒絕了大皇女啊?”
鐘熙點頭。
“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想的。”他完全可以一邊和大皇女聯姻,成親之後再把葉清姑娘納到後宮不一個樣嘛。
百裡衍忽然哧笑一聲,說:“天底下真有這麼癡情的漢子啊?”身為男人的他,都覺得不可信。
“誰知道呢。”
這個世代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若說哪個男人癡情到為一個女人放棄唾手可得最高的權利,誰信呢,可偏偏,他就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百裡衍看著他,這家夥就跟個人精似的,察言觀色溜溜的:“鐘神醫,你好像不太高興啊?”
鐘熙瞧他一眼,有點眼疼。
百裡衍這個人,眉眼之間,談笑之間,都是風情,他忽然就問了句:“這些年的土匪生涯,怎麼把你變成這個樣子了,活像一個青樓賣笑的。”
“……”百裡衍怔了一下,隨之惱羞:“鐘神醫,你說這話過分了啊!你說誰像青樓賣笑的?你給我道謙。”
真的太過分了,太傷他自尊了,太侮辱他了。
鐘熙瞥他一眼,瞧他氣得臉上漲紅,他站了起來,鄭重的道謙:“對不起了,口誤。”轉身,他走了。
口誤,口你娘的球啊!這話百裡衍也隻敢在心裡罵罵。
鐘熙轉身回了自己屋去了,進了屋,隨手熄了燭火。
那燭火的亮光,讓他忽然就覺得非常的刺眼,礙眼。
房間裡一下子黑了下來,什麼也看不見了。
沒有了葉清姑娘,殿下的腳前,就不會有任何絆腳石了吧。
想到那位姑娘,他神色又漸漸淡了下來。
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姑娘,不幸被卷入了這場皇宮的爭鬥之中來。
殿下當初一心要想要帶她回宮,以為可以保她周全。
想要保她周全其實也不難,隻要他順著他原來的路,一直走下去,偏偏,他改變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