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你想和陵兒一樣不肯練武了,是我逼著你,非讓你練功的,是我告訴你,練好了武功,你就可以保護陵兒,因為他比你柔弱。”
“長大了,也是我鼓勵你,讓你出去建功立業,出兵作戰,我不顧你的生死,一次一次把你趕出宮外,讓你出去磨練,但卻把陵兒保護得好好的,生怕他受一頂點的傷害,因為這個,你是不是也特彆的恨我?”
“現在你長大了,我想給你娶一個家族背景足夠強大的姑娘放在你身邊,因為這件事情,你對我是不是也特彆的不滿?”
齊晟看著她,她目中有悲涼,有冷酷,有陌生。
他行了一禮:“母後的栽培,教導,養育,兒臣一直都銘記在心。”
“恕兒臣不孝,無法滿足母後所有的期望。”
段皇後點頭:“好,好。”
“我但願你能聽出我話中的深意,我深願你能明白,你早就已經被你的父皇遺棄了,如果你不肯爭取,這個太子之位一旦落入陵兒的手中,你覺得他會善待我們母子嗎?還有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你覺得她還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宮裡跟你生活嗎?”
一旦失去了權利,就等於失去了一切,連愛的人資格都不會在有。
齊晟抿唇不語。
段皇後站了起來,看著他說:“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這就陪你去和你父皇說,你喜歡公孫大人家的女兒,請皇上賜婚。”
齊晟麵無顏色的道:“恕兒臣不能。”
段皇後看著他,嗬笑了一聲,撥腿就走。
她的話已經說得很透徹了,擱在以往,她不會直接在他麵前說陵兒的不是,但現在不同以往,有些話,她不能不說了。
聽完她的話,他若是還執意如此,那隻能說,她生了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她也便不再指望他了。靠兒子,不如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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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後離去,齊晟在宮殿裡站了一會。
隨著段皇後的離開,這裡越發的冷了。
段皇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有聽見。
過了一會,他忽然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最終,在他轉身出了這個宮殿後,他又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若無其事的走了。
“鐘神醫,你站在這兒乾什麼?”齊晟原本是打算找葉清的,不曾想在那邊青石小路上看見了鐘熙,他就站在光輝的烈日下,一動不動,臉色微繃。
鐘熙看他一眼,他不想說他被葉清姑娘給偷襲了。
就在之前,葉清迎著他來了,還微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一夜不見,鐘神醫越發的俊朗了。”她假裝嗅了一下:“鐘神醫,你身上擦的是什麼香水啊?挺好聞的,改日也送我一瓶唄。”
她含著笑,仿若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臉的灑脫。
她的灑脫,她的大度,確實讓他的心鬆動了一下,可就在那一刻,她忽然就伸了手,點了他的穴道,笑眯眯的說:“剛剛學的,你試一試,自己能花多少時間才能把穴道衝開,拜拜。”她揮揮手,笑笑的離去,心情非常的不錯。
因此,鐘熙就這樣在烈日下站了好一會,他試著想要把穴道衝開,可一時半會,還真衝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