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聖宮。
照著齊晟的吩咐,鐘神醫把一碗藥送到了齊廣陵的麵前。
過去的時候,齊廣陵已經沐浴過了,臥在榻上,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鐘神醫瞧著他,看氣色,又是要發熱了。
接了鐘神醫送來的藥,他一飲而儘,極力忽略口中苦味,道聲:“那就多謝鐘神醫了。”
“無須謝我,都是殿下的吩咐。”
“大皇子,我再為你把個脈。”鐘熙坐了下來,他伸了手腕,由著鐘神醫給他請了脈。
“等一會,我會再給您送碗去熱的藥過來,您先歇息一會吧。”
隨著鐘神醫退下,齊廣陵臥在榻上閉了一會眼。
這身子還真是很容易生病,雖然不太甘心,此刻,也不得不認命的躺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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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這次的病情好像比上次更嚴重了。
鐘神醫再次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暗。
躺臥在榻上,齊廣陵明顯已經睡了過去,因為發了熱,他的臉紅通通的,鐘神醫伸手探了一下,燙得驚人。
“大皇子,起來把藥喝了。”鐘神醫喚了他一聲後,抬手把他給扶了起來。
因為發了熱,腦袋被熱得迷糊,渾身也沒有多少的力氣,齊廣陵就著碗喝了他送來的藥,真的很苦,他有點咽不下去的彆過臉,示意不喝了。
“大皇子,殿下說了,您必須把藥喝了。”
“二弟果真這樣說了?”他似有疑惑的詢問一句。
他若真關心他,他病到現在,也沒見他過來瞧上他一眼。
“是的。”鐘神醫應聲,事實上,二殿下根本不知道他又病得嚴重起來了,他僅是在沐浴之時,吩咐他過來給他送藥罷了。
“大皇子,把藥喝了。”鐘神醫再次把藥送到他跟前,哪知他忽然揚了手。
突如其來的揚手,把鐘神醫手裡的藥碗給打翻了。
“……”鐘神醫有些不悅,若非二殿下的吩咐,他真沒耐性在此伺候。
看了他一眼,齊廣陵病懨懨的說了句:“不要管我了。”然後,他重新躺了下來。
鐘神醫轉身出去,吩咐一句外麵伺候的宮女:“進去收拾乾淨。”
真當他稀罕管他似的。
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這個時候有病不是趕快醫病,趕緊讓自己好起來嗎?
隻有身體健康了,強壯了,他才有機會爭一爭不是嗎?
隨便他吧。
鐘熙不打算把這事告訴齊晟,反正,是他自己不願意喝藥的,又並非是他不給他送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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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鐘神醫的離開,侍候在外的宮女也趕緊進去把地上收拾乾淨了。
悄悄的看了一眼床內的人,大皇子側身而臥,麵是朝裡的,以至於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兩個宮女收拾好東西後又悄悄退了出去,其中一個低聲道:“你在這兒裡守著。”至於她,要去朝段皇後稟報一下這邊的事情了。
如果說這個世上什麼地方最無情,皇宮一定會位列其中。
在這裡,有的隻是趨炎附勢。
自幼就嬌養在段皇後膝下的大皇子,平日裡都要對段皇後唯命是從,何況是一些小小的宮女了。
身邊的宮女,也都是段皇後的人,聽她的命令,這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便給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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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漸微涼。
段皇後這邊的寢宮內,也早早的熄了燈。
今個青尊帝大擺宴席,段皇後壓了滿肚子的不爽,現在從宴席上回來了,到了晚上,呂文被她召了過來,兩個人少不了要一番的雲雨。
這個男人,能給她身體上的滿足,這種滿足暫時壓下了她心裡的不平。
“皇後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你說給我便是。”
殿下,鄭嬤嬤對前來稟報事情的宮女小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