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廣陵微微有些氣,道:“是啊,我什麼都不行,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誒……”齊晟已伸手拽了他的胳膊。
“……”因為過於用力,齊廣陵倒吸一口冷氣。
他一把捏在了他的傷口上,那地方果然不同尋常,畢竟是上過藥,纏過布帶的。
正是他昨晚一劍所傷之處,雖然他並不是以自己現在的模樣出現,這一刻齊晟也確定以及肯定,昨晚那個人,一定是他了。
“你這胳膊?”他沒有立時鬆手,疑惑的又捏了捏。
“放手。”齊廣陵抬了另一胳膊推了他一把,很巧的,推在他受了傷的腹上。
齊晟臉色微微一變,立時鬆了手,後退。
齊廣陵轉身就走,才不管他現在什麼模樣。
齊晟臉色微白,傷口之處又讓他撞了一下,感覺傷口要裂開了。
他果然是知道他傷在腹上的,剛剛那用力一推,恰巧就推在他的傷口上,怎麼會這麼巧?照平常的反應來看,就算要推,也是推在胸前的吧。
齊晟白著臉坐了下來,微微閉了一下眼。
如果說數月前那一次還隻是疑惑,試探中,這一次,是真的肯定,確定了。
數月前……
那一次,也是他剛從外麵回京不久。
那次帶著鐘熙一塊出行,離開的有半年之久。
再次歸來,在宮外,他難免要和熟悉的人喝上幾杯的。
那天喝得有點多,回來的也有點晚了,在乘著馬車回家的路上,半路忽然就殺出一個戴了鐵皮麵具的黑衣人來。
那人一出現,就毀了他的馬車,一劈為二,殺氣衝天呢,鐘熙都被他一劍給刺傷了。
他當時雖是有了三分的醉意,但長虹劍自有他的霸道之處,一劍劈出,單是劍氣便擊落了對方臉上的鐵皮麵具,麵具之下的容貌他尚未來得及看清個清楚,他便匆忙逃離。
那人大概沒想到他手中的長虹劍竟如此的霸道、威風。
就是在那一瞬間,看著那個匆忙而去的背影,他忽然就知道他是誰了。
那個半路攔截,欲要殺了他的黑衣人,是他一直保護著的大皇兄齊廣陵沒錯。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隻要他人在宮裡,多數的時候吃喝都在一處。
他們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遠遠的一個背影也足以認出對方來,根本不是一個麵具可以解決的問題。
這件事情,是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想通的。
大皇兄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力?看起來絲毫不在他之下。
大皇兄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又為什麼要殺他?
雖非同母,可他自問這些年來,一直當他是同母的兄弟一樣,或許同母的兄弟都不一定有他們這般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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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塵,你怎麼了?”葉清已匆忙走了進來。
剛剛看見齊廣陵臉色很不好看的出去了,沒想到這一進來,塵塵也臉色很不好看的坐在榻上了。
“沒事。”他回過神來,語氣輕淡:“你去沐浴吧,沐浴完過來歇息。”
“你真沒事?”葉清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真沒事。”
好吧,葉清也就轉身去拿自己的衣裳,先去沐浴。
塵塵是鐵定不能沐浴了。
隨著她抱了衣裳離去,鐘熙的聲音在外麵傳了過來:“殿下。”
這裡是殿下的寢宮,他現在又是有女人的男人了,總不好隨便進出的,免得撞上了什麼讓人羞恥的事情。通常進來前,都會在外麵喚他一聲。
得到他的許可後,鐘熙走了進來,問他:“大皇子過來乾什麼了?”
“他還能乾什麼。”裝模作樣唄,以為過來看看他,他就不會懷疑昨晚的人是他了啊?
不管他如何的千變萬化,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總不會認錯他的。
就算模樣變了,那身影可是一點沒變的。
“給我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齊晟躺了下來,閉了一下眼。
鐘熙走過來解了他的腰帶,檢查了一下後,問:“怎麼回事?”明顯傷口這裡又讓人給動過了。
“讓他推了一把。”
“……”鐘熙大概知道是誰乾的了,問句:“你這是第幾次栽在他手裡了?”
“……”他堂堂戰神會栽在齊廣陵那麼一個柔弱之人手裡。
“這兩天你好好養著,不要再扯動傷口了,沒事也不要招惹他,他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鐘熙一邊交代著,一邊熟悉的又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
傷口已經縫了針線,正在痊愈中。
最後幫他把衣裳攏好後,鐘熙說:“堂堂戰神連一個柔弱的普通人都乾不過,這要是傳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
“出去吧。”齊晟不想和他說什麼。
鐘熙嘴角動了動,這人啊,還不讓人實話實說了。
“鐘神醫。”還沒待他退出去,齊晟又喚了他,說:“你一會再去給大皇兄診斷一下,順便再送他一瓶藥,就說治療外傷有療效,讓他拿著,沒準哪天就用著了。”
“好啊!”這個他是樂意的,他也想看看大皇子到時候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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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熙退了出去,齊晟平躺著,腦袋枕在了自己的雙臂上。
他腹上受了傷不好受,甚至暫時都不好行房了。
齊廣陵也不會好受的,他的胳膊上受的傷也不輕的,他自己刺出去的,他曉得那個輕重。
他受了傷,也沒有人特彆的照顧他,他那些傷也隻有自己處理一下了,恢複的肯定也沒有他快了。
抓到他胳膊的時候,他痛得臉都變了。
事實上也正如他猜的想那,齊廣陵回去後便立刻換了衣裳,又給自己換了紗布,上了一些藥。
被他的手一抓,又流血了。
不該這個時候去看他的,但若不去,怎麼證明自己不是昨晚那個人呢?
現在看來,他所有的證明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齊晟已經懷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