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寧目送他們離去,滿眼的可惜。
齊元一邊扶著他往外走一邊念叨著:“看著腳下看著腳下,有台階。”
“七叔,我看不見。”齊廣陵提醒他一句,但由他扶著,總歸還算走得穩當些。
這二十年來都是用眼睛看路的,忽然間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的確是非常的不習慣,可相對來說,耳朵就又非常的靈敏了,感覺耳邊的聲音清晰可見。
兩人一邊往外走的時候,齊廣陵又忽然問他說:“七叔,你說五皇叔為什麼要朝齊晟投毒?”
提到這個問題,齊元也糾結啊!
齊廣陵又問:“七叔,你說公孫公國又為什麼要朝我投毒?”
這些個問題,還真把他給問住了。
齊元看了他一眼,他臉色平靜。
最終,齊元回他一句:“誰知道這些個人都安的什麼狼子野心。”
齊廣陵意味深長的說:“也許,他們也是被冤枉的呢?”
齊元看著他,問他:“你想說什麼?”
“隨便聊聊。”對於七叔的智商,齊廣陵無話可說了。
他暗示得還不夠清楚嗎?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投毒,一切都是齊晟在那自說自話,是他設的局,他非說人家投毒了,他非要把人抓起來嚴查。
深處的話,他便不好直言了。
照七叔這性子,如果直言說是齊晟設的局,他一定會跑去質問的。
明目張膽的挑撥了七叔與齊晟的關係,被齊晟知道了,恐怕,以後都不會再讓七叔見他了。
想到這些,齊廣陵抿了一下單薄而又不失美感的唇,不說了。
齊元想了想,他向來活得自在,皇權之上的陰謀詭計有多殘酷,他還從未接觸過,一時之間哪能想到那麼遠,那麼多。
“陵公子,陵公子,真的是你啊!”
“咦,你的眼睛怎麼了?”
“你誰啊,滾開滾開,彆給小爺我動手動腳的。”
齊元腦子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個小子竟然直奔著齊廣陵來了,還對他動手動腳的伸手要拽他,若不是顧及著齊廣陵看不見東西,他都想先衝過去打人了。
齊廣陵向來招男人喜歡,這一點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現在齊廣陵是由他負責保護的,自然要儘起責任來,不能讓彆人碰到他了。
被推開的是一位小公子,模樣如玉,眉眼如畫,個子卻比他們矮了一個腦袋,可他生得極為靈動,但氣質上還真是有點一言難儘,一身的綢緞都遮不住他那一身的匪氣。
齊廣陵站著沒動,他沒有多大反應,就聽那人急忙解釋:“陵公子,是我啊,我木雲藍。”
齊廣陵也就對一旁的齊元說:“七叔,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他乾什麼的?什麼時候認識的?”齊元立刻審問起來,緊盯著那木雲藍,直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就像百裡衍似的,明顯的一身匪氣。
再則,齊廣陵是極少出宮的人,怎麼會認識這麼個不入流的朋友,瞧他看齊廣陵的眼神,色眯眯的,到現在還一直在盯著齊廣陵看,眼珠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齊元心裡猛翻白眼,這些人一個個都有病嗎?這天下那麼多的姑娘他們不看,非要盯著一個男人看。
齊廣陵便如數的把他問的幾個問題一下子都回答了。
“他是個神醫,不比鐘神醫差,大概是半年之前認識的,他救過我的。”解釋到此,他又說:“雲藍兄,你來得正好,我的眼睛現在忽然看不見了,你有辦法給我醫治嗎?”
“有,當然有,包在我身上了。”那木雲藍隻差要拍胸脯保證了。
“雲藍兄,那就麻煩你隨我入宮一趟。”
“好說好說。”那人立刻眯眼笑了起來。
齊元盯他看了幾眼,一臉的嫌棄,悄悄和齊廣陵咬耳:“我瞧你的眼神,極為的不正常,這個家夥該不是也喜歡你的吧。”
“……”齊廣陵顯然因這話被噎了一下,臉上有幾分的不自在,也和他附耳道:“七叔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