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還不是為你好啊……”齊元有種好心沒好報的委屈,他這忙裡忙外的,怎麼就不能體諒他的良苦用心呢。
熙宗沒看他故作委屈的臉,轉身也去取自己的衣裳,準備去河邊洗洗了,齊元哼唧一聲站了起來,也去取自己的衣裳,立刻跟著一塊去了。
天色微暗了些,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莊上的大老爺們該下河的都下河來了,獵戶家的小子們當然也不例外。女人們在自己屋裡衝洗一下後回屋做些針線活,指望著能賣上幾個錢掙點銀子花,年幼的小子們則舉著火折子出去摸知了猴了,萬年不變的農家生活,也便是這般了。
簡簡單單,倒也不錯,再則,現在與莊上的人相處得還是很和諧的,再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鬨心事情,葉清又成了莊上這幫小子們的頭頭,這心情較之以往確實也更好了些。
每到晚上,舉著火折子,帶上呂寧,跟著一幫孩子鑽到樹林裡摸知了猴的日子,也是讓人百摸不厭啊,畢竟那個知了猴的肉真的是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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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上官塵是不吃知了猴的,在那次吃過之後,他就愛上了知了猴,跟著大家夥一塊吃開了,倒是齊元和熙宗在他們去灶房煎炸知了猴的時候便回屋息了燈,休息了,不就是怕非給他們吃知了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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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喝過,人也各自散去。
葉清出去了一趟,小了個便,回來的時各屋的油燈都熄了,卻發現原來早就熄了油燈的齊元那屋又亮了起來。
鬼使神差鬼使神差的,葉清立刻靠了過去,腦袋朝窗戶處悄悄貼了去,夏日嘛,窗戶都是大敞開著的,蚊蟲又多,難免被咬,一個囫圇覺都睡不踏實,齊元最後在蚊蟲的騷擾下醒了過來,點了油燈。
真是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覺,他又起來折騰個什麼勁。
熙宗很是無奈,側了個身,繼續睡覺。
“熙宗,你不覺得這屋裡有很多蚊子嗎?”
沒人回他,齊元上前搖了搖他:“熙宗,你想想辦法啊,你看我胳膊上,腳上,天天都要被叮好幾口。”
忍無可忍,熙宗坐了起來:“忍不了就離開啊……”
“……”齊元被噎住,很快又打起十二分的戰鬥力:“想我離開,你求我啊……”
忽然,熙宗食指押在了他嘴上,附耳低語:彆動,外麵有人。
“……”外麵有人?偷看?誰?
齊元勉強壓下心裡的疑惑,沒動。
葉清悄悄縮下腦袋,從她這個位置看,隻看到熙宗的手指壓在了齊元的嘴巴上,然後臉貼了過去,應該是親上了。
哎呦,難怪這齊元如此囂張,對熙宗如此隨便,原來是恃寵而驕。
身為一個現代人,什麼稀奇古怪的戀情她沒有見過,雙性戀,同性戀。甚至於人獸戀都不奇怪,多少富婆圈養寵物,最後把寵物變成老公。男人亦是如此。
葉清心平氣和的回去了,躺來下,睡覺。
“是葉清姑娘。”
待她離去後,熙宗這才開了口,齊元想了想,估計是看他們屋亮了燈,所以才過來看看的,便也沒有再去多想,隻是就之前的問題再次說:“你給我想想辦法,這些蚊子騷擾我好久了。”
“熄燈,明天再說。”
齊元看看他,他怎麼能睡得這麼安穩,好像蟲子根本不近他身似的。
熙宗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在洗澡之後,便在自己的身上塗了驅蟲的香料了,隻不過,他常年和藥材泡在一塊,不論他身上有什麼樣的香料,齊元都不會有所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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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過去,黎明又來。
“葉清姐,葉清姐。”一大早上,葉鵬那小子又跑了過來。
葉清還在灶房忙著做早飯,手裡正煎著雞蛋餅,呂寧則坐在鍋上燒把火,見他風風火火的跑來了,問了句:“狗蛋,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你吃過了啊?”
“沒吃呢。我告訴你們一個事,楊伯死了,在河裡淹死的。”
楊伯?就是那天來找熙宗撥牙的那位。
“怎麼淹死的?”呂寧忙追問起來。
“不知道誒,今天早上被人發現的,楊伯家的人已把屍體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