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轉眼到了收麥子的季節,葉清的房子差不多也給弄好了,隻是又趕上農忙,便緊著先幫呂文家收割麥子了。
呂文家那點麥子是不費什麼力氣的,隻不過,收割的時候需要人工去動手了,好在家裡勞力多,很快也就給割完了。
本來呂文是想叫上自己兩個兒子就乾完了,不用他們幫忙的,但葉清那天愣是拿了把鐮刀,有模有樣的跟著割了起來,不輕易下田的呂寧也跟著割了幾把麥子,然後手都磨出水泡來了,自個一心疼,便不願意乾了,索性跑回家,給大家準備吃的好了。
上官塵、齊元、熙宗,幫助把麥子收起來,趁著陽光正好,攤開來曬一曬,再把家裡的那頭牛拉過來,套上石碾,花上一天的時間,那點麥子讓幾個大勞力給乾得差不多了,到了傍晚呂文又趁著有風,揚乾淨了麥子,然後裝起來,準備拉回家放著,等明天再拉到這場上曬一曬,曬乾了才能更好的存放。
頭一道工序自然是沒有辦法把麥子完全碾乾淨,隻等第二天再用牛拉著石碾在麥子上碾上幾回,差不多也就好了。
齊元頭一次跟著乾這種活,剛開始還覺得好玩呢,可回去的路上就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嚷嚷著:“癢死了,癢死了,熙宗你幫我抓抓。”
“回去洗下就好了。”熙宗沒動手幫他抓癢癢。
“不行,受不了了,你幫我抓一下子。”齊元往他身上直蹭,熙宗有點嫌棄的往外躲了躲,隻是被他纏磨得不行,根本躲不過,這才一臉不耐煩的幫他抓了幾下子。
呂蒙兄弟前麵用牛車托著幾袋麥子往回走,今年的收成並不多,畢竟麥子讓人家燒了一大半。
等回去之後,呂寧也立刻迎了出來,笑眯眯的說:“來來來,大家來喝綠豆湯,解暑,解暑的。”
齊元跑過去拿碗盛了一碗,牛飲了。
呂蒙兄弟心著把麥子往屋裡抬,熙宗和上官塵也就趁著這會功夫去下了河,衣裳脫下來的時候,熙宗瞧了一眼他不同尋常的身子,前胸後背起了不少的疙瘩。
“你身上都是疙瘩,你對麥子過敏吧?”
“……”上官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的確覺得身上挺癢的,估計著是麥子的問題,想著回來洗一洗就好了,這會低頭一看,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正愣神的功夫,齊元已跑了過來,衣裳直接甩地上去了,一邊喊:“癢死小爺了。”
“……”熙宗瞧他一眼,語氣平和的說了句:“果真是富貴命啊!”絲毫聽不出他語氣的嘲諷,但就是讓人覺得這不是好話呢。
“呀,我身上怎麼這麼多疙瘩。”齊元驚叫起來,剛在外麵隔著衣裳沒發現,現在衣裳一脫,往身上一摸,才驚覺這滿身都是疙瘩了,太驚悚了吧,齊元立刻又大叫起來:“熙宗,你快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辦法給我把這疙瘩去了。”
熙宗慢慢下了河,不疾不徐的說:“暫時休息幾天,自己會消下去的。”
齊元直朝他奔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直叫:“不行不行,我不能等了,這也太難看了吧,你快給我想想辦法,你那麼多藥材,一定有治這疙瘩的。”
這個人,太喜歡動手動腳了,和他一塊住了這麼久,他還是不能適合他,有時候真的是磨得人頭疼。熙宗推了推他,給他示意了一下。
齊元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看齊晟。
他背上也有和他一樣的疙瘩,但他沒事人似的,一點不緊張,好像壓根沒發現似的。
齊元怔了一下,立刻跑到齊晟跟前看他,這也是前胸後背都有啊!
“有什麼好看的?”齊晟挑了眉,給他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
“不是,你,你不癢嗎?”齊元就是好奇,都是一樣的疙瘩,他怎麼沒事人似的,他都癢得想把皮給抓破了。
“不癢。”他說得口是心非。
“不會吧。”齊元半信半疑,忍不住伸手往他身上撓,齊晟很快把他給推開了,離他遠一點。
他不想說,他也癢死了。人在水裡都止不住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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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功夫,葉清也立刻去浴房洗了一下,換了乾淨的衣裳出來。
呂蒙呂隱倒是不急著去洗澡,他們早就習慣於這樣的生活了,絲毫也不會覺得身上癢,回來之後先是不緊不慢的喝了水,又吃了一塊大西瓜。
這西瓜是葉清從城上買來的,貴得很呢,據說也是從彆處運來的西瓜。
這裡乾旱了快兩年了,平日裡自然是沒有水果可以吃的,沒餓死就不錯了。
呂寧這會功夫也把晚飯給燒好了,然後端到了堂屋,就等他們一會過來吃飯了,隻是不見她爹回來,不由得問了:“爹呢,怎麼還沒回來?”
呂蒙回她:“後麵和人說話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正趕上收麥子的時間,呂文家現在有牛有石碾,人又多,收割的自然快,但彆人家沒有啊!便有人打起了他們家石碾的主意,想要借來用一用,呂文自然是同意的,正在外麵和人講了,等自己用過,就借他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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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齊元這會功夫也洗過澡上來了,他是實在受不了身上的癢了,這疙瘩全身都是,大腿上小腿上……
“哎,癢死我了,丫頭,有沒有什麼東西給我抹一抹,止癢的。”齊元叫著跑了過來,衣衫都敞開了,到處抓癢癢。
呂寧撇了一眼,羞得直捂臉,這人也太沒騷了,衣裳不係就跑過來了。
葉清瞅見他前胸紅通一片,還有疙瘩,心想是不是麥子癢癢,讓他過敏了,就走過去湊近了瞧,驚訝:“齊元,你這疙瘩起得也太多了吧。”
“我給你說,你的塵塵身上也全是。”隻不過這小子能裝,愣是說不癢,他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