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湛偏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皮動了動:“謝了。”
聽到這兩個字,傅少衍不由一怔。
繼而,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咱們是兄弟,兄弟之間,不說這些。”
在此之後,顧景湛便一直待在醫院,守在向晚蕎所在的重症病房,半步都沒離開過。
晚上,科林斯過來送晚飯。
顧景湛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科林斯見狀,語氣多了幾分擔憂,勸道:“湛,你這一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再吃點吧。”
“就是,彆到時候嫂子沒醒,你先垮了。”傅少衍一邊吃一邊說,“你要是垮了,那嫂子誰來照顧?”
此話一出,顧景湛重新拿起筷子,又逼著自己吃了幾口。
突然——
向晚蕎的情況似乎不好,身旁的那些機器一直在異常響動。
顧景湛驚起,“蕎蕎!”
科林斯的反應也很快,立馬按急救按鈕,幫他把醫生叫過來。
聽見呼喚聲,醫生和護士蜂擁而至,全部圍在向晚蕎病床周圍,對她進行搶救。
顧景湛看見這個情形,心一瞬揪了起來,十分焦慮地在外麵等著。
傅少衍和科林斯知道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用,乾脆什麼都不說,就在旁邊默默地陪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
醫生開門從病房裡出來,說:“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如果能熬過二十四小時,並且能醒過來的話,那她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傅少衍點頭,客氣道:“辛苦了。”
醫生笑了笑,“不客氣,這都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
顧景湛定定地看著病房裡的向晚蕎,低沉的嗓音響起:“我想進去陪她,我不在她身邊,她會害怕的。”
醫生一愣,眉頭微蹙,轉眼看向科林斯。
科林斯衝他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他。
醫生便道:“可以,一會兒我讓護士給你穿隔離服。”
顧景湛如願進到病房裡麵。
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向晚蕎,他眼眶再次泛了紅。
他緩緩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握起向晚蕎的手,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又帶著幾分哽咽。
“蕎蕎,我是阿湛,你的阿湛……”
“我進來陪你了,我會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直到你醒過來為止,所以你不用害怕知道嗎?”
顧景湛將她微涼的手心貼到自己臉上,眷戀地蹭了蹭,“蕎蕎,你說過的,你說這輩子不會再離開我的,你要信守承諾……”
他的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卑微地哀求道:“求你,你不要再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