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翠樓
顧景湛穿著一件淡藍色的意式亞麻襯衫,下身搭了一條深棕色休閒款西褲。
優雅清爽,一改往日的沉悶肅冷。
他將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半截蒼勁有力的手臂,瓷白的皮膚下藏著脈絡分明蘊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顧景湛閒適地坐在包房的四方木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隻青色的玉瓷品茗杯。
手腕上那隻名貴的腕表,又彰顯出他矜貴的氣質。
祁瀟逸一進來,看見顧景湛今天這身打扮,臉上頓時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他上下打量著顧景湛,“湛哥,你這……”
“嗯?”
祁瀟逸好奇:“你不是向來喜歡穿黑色的嗎?怎麼今天……突然換風格了?”
顧景湛菲薄的唇角微勾了勾,眉眼染上幾分溫柔,“蕎蕎說,穿黑色顯得沉悶。”
“……”祁瀟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幽幽開口:“又是蕎蕎說。”
他在顧景湛身旁的位置坐下,輕聲嘟囔:“我以前也說過啊,怎麼不見你聽我的?”
顧景湛淡淡瞥了他一眼,回道:“你能跟我老婆比?”
“是是是,你老婆的話最重要。”
祁瀟逸輕嗤一聲,懶得跟顧景湛爭辯下去。
隨後,他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喝,目光在包房內環視了一圈。
“嫂子呢?沒來嗎?”
顧景湛回:“她說有事,晚點再來。”
“哦。”
祁瀟逸喝著茶,眸色深深地看著顧景湛,似乎有話想說。
但思忖了一番,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顧景湛察覺出祁瀟逸神色不對,先開口道:“有事就說。”
祁瀟逸摸了摸鼻子,輕咳兩聲,說:“湛哥,你的那些事兒我都聽說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聞言,顧景湛捏著品茗杯的手頓了頓,眸色微沉。
見他不說話,祁瀟逸又道:“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把顧氏集團拱手讓出去嗎?不打算爭一爭?”
顧景湛麵無表情地喝了口茶,清淡的茶香莫名讓他的心靜了下來。
他薄唇輕啟,毫不在意地回:“不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好爭的?”
“可你為顧氏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就這麼讓你那個醫學關係上的父親一朝奪去,你真的甘心啊?”
祁瀟逸也替他打抱不平。
“聽說,他跟彆的女人在外麵生了一個兒子。這次回來把顧氏要回去,就是為了他那個兒子吧?”
顧景湛沉默不語,靜靜地把玩著手裡的品茗杯。
他低垂著眼眸,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
祁瀟逸反而越說越氣,“要是我,我絕對不會就此屈服,我指定得跟他爭個你死我活。”
顧景湛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口,隨後將品茗杯立於桌麵上。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還不如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
末了,他那張清雋的臉龐浮出一絲釋然的笑意,補了一句:“我又不指著顧氏養老。”
祁瀟逸看著他。
顧景湛重新往品茗杯裡斟了杯茶,緩聲說道:“他能搶,不代表他能守。”
祁瀟逸瞧著他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
“所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