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娘也捅咕石頭,把東西放另一邊。她想離另一家遠些,她嫌那家埋汰,又怕自家被子被人家的小兒尿床打濕。
還有的不想挨著彆人家睡,邊扯什麼禮義廉恥邊拉開距離。
看著各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書瑤都無語了。
林嵐原本和阿柳鋪著防潮墊,見郭婆子這樣,隻得和她說:“舅母,晚上成業和大山他爹還得去探路看看是啥情況,他們一走,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來個老豹可是要命的。”
阿柳也配合著勸說:“娘,咱們紮堆,再生幾個火堆,總比單打獨鬥的好些。娘啊,您去叫齊家嬸子來,你不最樂意和她說話嘛!她一個人在那邊看著就讓人擔心,叫過來和咱家作伴多好。”
書瑤打岔道:“老豹怕什麼,就算來一窩,咱齊心協力打跑就是。”
這話可把郭婆子嚇夠嗆,一個她都怕,來一窩那還得了。
“就是就是,我來打!”,小山很是認同。
男人們搬著糧食,搬完回頭一看,老老少少的女人們居然沒白話,甚至沒有異議的執行了書成業說的今晚擠擠的提議。
搬完東西的書成業沒有關注這一點,對於媳婦和閨女的組織能力他很放心。此刻他看似坐著喘氣休息,實則還在操心彆的事。
“叔,晚上能讓我二叔也去嗎?”,林樂文直奔書成業而來,邊擦汗邊請求。
他也是沒辦法了。
他二嬸一直想回去,幾個弟弟妹妹哭著要回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路上,他是連拖帶背才把弟弟妹妹們給帶到了這裡。
他們家人丁興旺,他爺老裡正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裡數他二叔最是忠厚老實。打離家那天起,二叔就牢記爺爺的囑托儘力照顧著他們。可不難看出,二叔二嬸心裡很是記掛著家裡。
今天二叔又和他說了,說快到姑姑家了,他想去看一眼,如果沒事就回來接上他們一道回青山村。如果有事,就把老爺子帶上,不然他不安心……
“他去做什麼,你家這些小的指望你二嬸和你護著?”,書成業納悶了。
猶豫再三,林樂文說出了他和二叔商量的結果。
聽得書成業都迷惑了,什麼人啊居然還有精力搞這些。
他擺了擺手:“去唄,你姑嫁這邊,不嫌累就去。”,說完他一把抓住要去回話的林樂文:“告訴你二叔,我們就去看一眼,一刻鐘不回來我們就不等他了。”
裡正的大孫林樂文一走,又有一戶人家說要去看看。
書成業抬頭望著昏沉的夜,心裡真是奇了怪了。一天天的,自從踏上這條路,都累成狗了,怎麼這些人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稍加思索,留夠人手,剩下的書成業都帶著去探路了。
讓這夥人隔老遠的看看,免得一天回頭望個百八十回的
——————
不看還好,一看這可捅了馬蜂窩了。
原先隻是心裡想家,等親眼看到家家戶戶緊閉房門還不時有哭嚎聲傳來,大晚上讓人瘮得慌的同時不禁感覺怪異。
再等裡正的二兒帶了另一個人去敲了自家妹夫的門,結果隻有親家老兩口顫顫巍巍的問話聲。
不誇張,懸著的心是頓時涼了。
林大有小聲的自報家門,成功被拉了進去。可他進去一看,昏暗的油燈下,隻有哭成淚人的妹子,左看右看就是不見侄子們和妹夫的蹤影。
無需多言,林大有心裡咯噔一下,仿佛驟然停止跳動了。
“二哥,你怎麼來了——”,哭腔中帶著掩藏不住的震驚。
不知道是震驚林大有半夜過來,還是震驚他居然能來。
聽到妹妹這麼問,林大友腦瓜子嗡嗡的,詞不達意的混亂的講了緣由。
而後像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空氣一樣,急切的問:“咱爹給你捎話沒有?”
聽到這裡,已為人婦為人母的林荷花拍著大腿嚎啕大哭:“隔那麼遠,好久都沒有捎口信了。前幾天我屋裡當家的還說,等逢五趕集了專門買包米糕陪我去看看爹,誰知道昨天當家的被抓走了……連你侄子也……”
林大有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不是很冷,但是他卻從心底感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