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這個老公是個較真的女兒奴,他覺得彆人女兒有的他女兒也要有,不就是手工毛衣嗎?他來織!
林嵐清楚記得,那個春天老公確實是雷打不動的酒局回家先洗澡,洗完就立馬拿起毛衣針,哄閨女睡覺以後又繼續熬夜織——就這麼織了拆拆了織小半個月,那點長度還不夠卷個襪子的。
但是,過了倆月還真讓他織出來了。可惜由於是第一次織沒經驗,脖子那裡減針收針太過了。
沒辦法,書成業光顧著記住女兒的脖子多細,忘記了毛衣是套頭進去的,頭圍放量完全沒考慮進去。雪上加霜的是,他洗了一水才興衝衝的給書瑤試。
這更了不得,洗完縮水了。書瑤完全套不進去,領口那塊隻能頂在頭上露出一小片頭發。
偏偏書成業是個不信邪但是寵女兒的爹,眼瞅著再拽兩下閨女要哭了,轉頭就去哄了隔壁的小男孩來和書瑤玩。
人小男孩一來,書成業把書瑤的哇哈哈拆了瓶給他,說讓他先陪書瑤玩會兒,接著讓老婆去忙自己的事,兩個小孩他來管。
腦電波不同步的林嵐寫著教案就聽到客廳裡女兒的“加油加油”,剛開始還以為書成業帶著兩小孩玩遊戲呢,結果出去一看,好家夥直接給她氣夠嗆。
因為書成業拿著那個縮水的毛衣就在人小男孩頭上硬套,那時候背對著她的書成業太專心太想撐大毛衣的領口了,所以甚至沒發現她出來了,還兀自往小男孩手裡又塞了一瓶哇哈哈說“再堅持一下可以嗎?”
一手攥緊一瓶娃哈哈的小男孩帶著哭腔的說:“能!”
林嵐立即製止,並且罰站了父女倆。她讓小男孩先回家去,可小男孩不知怎盯著罰站的父女倆一個勁的欲言又止。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給娃哈哈不給吸管?生怕人喝了就跑還是咋滴?”,林嵐真懷疑她家這口子做得出來。
書成業堅決否認:“怎麼可能,我就是忘了,後來不是給他了嘛!”
林嵐想,可能女兒漸漸長大已經忘記了那件毛衣,但是她還記得那個夜裡把毛衣套在大腿上勒到腿麻的傻爸爸。
但是感動歸感動,讓她把全家的鞋交給老公,她真不敢。
“算了,你已經夠累了,咱倆一起學。”,既不能打擊老公的主動性又不敢當甩手掌櫃,林嵐隻好這麼說了。
書成業還當老婆是心疼自己,美滋滋的對著老婆勾手指。
“嘖——快看,手要拉上了。這麼多人看著,閨女還那麼大了,你說咋就好意思呢?”,宋嫂嘖嘖稱奇,就是語氣裡的羨慕是藏都藏不住的。
相距不遠的林樂文聞言羞紅了臉,悄悄看了一眼,臉更加紅了。
他爹娘感情很好,但也沒見大庭廣眾之下拉手過,平日裡就是爹忙完會幫娘背豬草,起早替娘擔水……
也不知爹娘到哪兒了,可曾看到他們沿途留下的記號了嗎?
“想你爹娘了?”,大山聳了聳擔子,挑得更平穩了。
“嗯,也不知家裡怎麼樣了。不光是擔心爹娘和三叔他們,我怕爺爺和村裡的那些叔爺一樣,擔心自己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是我們小輩的負擔……”
大山不會安慰人,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裡正爺會來的。”
林樂文笑了笑:“謝謝你的安慰,我也希望他們早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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