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理一驚。怎麼就忘記小叔叔在場了?糟糕,她嬌縱的本性要在他麵前暴露無遺了。
就這一瞬,讓顧允真恨不得把推給爸爸的甜點再扒拉回來吃掉。
正在她絞儘腦汁想有什麼話可以找補找補時,顧章南笑嗬嗬地扯下了女兒的遮羞布:
“周先生,我這女兒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嬌氣慣了,愛黏糊,小毛病一套一套的,講究多。”
好死不死,顧章南在背後插了把刀。
...
顧允真欲哭無淚:爸,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就差在飯桌底下踢她爸一腳了!
周循誡看著女孩像蔫了似的垂下腦袋,瑩白的小臉一點點泛上粉紅,微挑唇角,覺得有趣極了。
顧章南繼續道:“...本次請周先生吃飯,還有個不情之請。我和我愛人即將遠赴新西蘭定居四年,把真真一個人放在北城不太放心,這孩子,我們想請您照拂一二。”
這一席話,顧章南說得情真意切。
這才是他和薑知韻堅決要請周家人吃飯的原因。他們實在不放心顧允真一個人在北城上大學。
顧允真伸向爸爸的小腳忽然收了回來。
原來爸爸媽媽請周家人吃飯還有這層用意,原來爸爸之前鋪墊這麼久,就為了這句話麼...她鼻子微微發酸,無論他們到了哪裡,都還是放不下她。
這就是父母。
顧章南此話一出,飯局罕見地出現了一隙沉默。
一旁伺立的林恒遠看向周循誡,不覺輕輕搖頭。在他看來,顧章南提這個要求僭越了。
周循誡其實很不耐煩應付這些所謂的人情。
顧章南提出這不情之請,心內忐忑,等待周循跡的下文。
顧允真咬著唇,看向周循誡。
年輕俊美的男人含著一絲笑,眼眸垂著,誰也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
這一刻,她希望周循誡能夠答應,如果他答應了,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多機會找他說話了?不像前幾天,她想聯係他,卻連他的電話都沒有。
如果他不回東忠胡同,她根本沒有彆的途徑能夠接觸到他。
答應呀答應呀,小叔叔...你答應嘛...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少女的心在強烈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情狀悸動著。
這種悸動,映得她那張小臉紅撲撲,白嫩的肌底暈出紅靄,一雙烏水銀似的眼睛閃著熠熠的光。
周循誡抬眸,看到她這幅情狀,頓了一瞬。
終於,周循誡開口道::
“顧先生言重。當年我大哥出任江省,公務繁忙,無暇顧及侄女。幸而得顧先生、薑女士幫忙照看。”
周循誡說的是周婷鈺在江省讀書那兩年,寄宿在顧家的往事。當年周婷鈺在顧家,也是和顧允真同吃同住,白天一起被薑媽媽送出門,晚上再一起接回來。
“...她的事,我放心上了。”周循誡沉聲。
一旁侍立的林恒遠聽聞,目光微動。
他跟在周循誡身邊多年,知道周循誡這一句“我放心上了”的分量有多重,周循誡難能將一件事放心上。
周循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顧章南鬆了口氣,回身向女兒看了一眼。
“真真,過來謝謝你周叔叔。”
顧允真咬了咬唇,方才在等待周循誡開口的那一刻,她心跳又加速了。
到底在緊張什麼呢?緊張周循誡會講一些場麵話,將這情景應付過去嗎?
畢竟,日理萬機的周循誡,臉冷人拽的周循誡,再怎麼看都不大像是會答應她父母,好好照應她的人。
但是,他答應了啊。他還答應得很誠懇。
少女得償所願,落落大方地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周循誡身前,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謝謝小叔叔。”
周循誡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她微微躬身,柔軟的長發便從頸後垂到肩膀,柔軟如絲,襯得她領口的肌膚更是白如凝脂。月牙白的裙身透著珠光色澤,裙在腰側做了收腰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