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禮物”(1 / 2)

小雨淒厲地鞭打著山林,滴答聲在耳畔連綿不絕,雨點無情地敲打著眾人的迷彩服和行軍包。小隊成員們飯後抓緊時間休憩,連日來的跋涉早已讓他們筋疲力儘。李良和王亞克這兩位知心的朋友趁機閒聊,王亞克難掩好奇,探究起李良那優秀家教背後的成長環境。

李良聽後微微一笑,神色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他緩緩敘述起自己的過往——父親早逝,母親也在他五歲那年因救舅母而離世,自此他便跟隨舅舅和舅媽生活。舅舅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以至於在關愛之下,表妹的教育被不經意地忽視,以至她大學畢業仍保有小女孩的稚氣。王亞克聽完,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頭發蓬亂、身穿卡通睡衣的女孩形象,他由衷讚歎道:“你妹妹真是個可愛又漂亮的女孩。”李良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卡米打破了沉默,向李良討要香煙。李良翻遍全身也未找到一根,而莫度卻在這時遞上一包煙。卡米正在氣頭上,一句“滾開”脫口而出。李良趕緊用英語勸解,畢竟莫度也有他的難處。卡米聞言,怒目看向眼眶含淚的莫度,用英語質問道:“誰沒有苦衷?誰沒有?李,你的女友被割掉半張臉,王,段小姐剛被解救出來。”說完,他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地講述起自己的遭遇——父母、叔叔和大部分親人都已慘死,隻有他和哥哥妹妹幸存下來。

李良和王亞克急忙安慰卡米,金順也掏出自己私藏的香煙為他點燃。李良關切地詢問卡米到底經曆了什麼。卡米深吸一口煙,眼含淚水地開始講述。他出生在尼泊爾一個貧困的村莊,那裡的人們大多靠務農和放牛為生,生活方式極為落後。年輕人唯一的出路便是去英國當兵,加入赫赫有名的廓爾喀軍團。為了改變家族的命運,卡米的父母含辛茹苦地供養兩個兒子讀書和訓練,期望他們將來能夠加入英國軍隊或去新加坡當警察。同時,他們還要負擔女兒的學費。

卡米不負眾望,經過艱苦的訓練,終於加入了英國軍隊。而他的哥哥也在同一年被新加坡警察部隊錄取,並帶著妹妹前往了新加坡。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離開後的一周,一個印度奸商來到村裡,以低廉的價格騙取了村民們的腎臟。由於村民們文化水平低,紛紛上當受騙,以僅折合人民幣800元的價格賣掉了自己的一顆腎。當卡米和哥哥休假回家時,才發現大部分親人都已因此喪命。

為了為死去的親人討回公道,他們花光了所有積蓄,聘請了印度最好的律師。然而,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律師竟然是個騙子,卷走了他們的錢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卡米一邊哭泣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悲慘經曆,李良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他安慰卡米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妹妹。王亞克也勸卡米要振作起來,畢竟現在團隊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卡米擦了擦眼淚,緊緊地擁抱住李良。

就在這時,放在防彈背心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良迅速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眼神頓時變得憤怒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通鍵。

朱安邦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喂!小輝,你怎麼回事?怎麼兩天都不接電話,也不回家?”李良趕忙豎起中指在唇邊,示意隊友噤聲。他隨即用雲南方言回應道:“朱叔叔,是您吧?小輝現在在我這兒呢,他喝得太醉了。”

朱安邦疑惑地問:“哦?那你是誰呀?”李良笑嗬嗬地答:“朱叔叔,我是小輝的朋友。他這兩天都跟我一起,現在喝得有點多了。”

朱安邦無奈道:“這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你告訴他,明天一早就回家,他二姐明天要訂婚。”

李良裝出興高采烈的樣子,回應道:“哦,叔叔,恭喜您啊!明天我一早就帶著禮物和小輝一起去祝賀。”朱安邦聽了,高興地在電話裡說道:“哎呀,你這孩子真懂事。那好,明天你和小輝早點來,叔叔陪你們好好喝幾杯。”李良應承道:“好嘞,叔叔。”

電話掛斷後,王亞克用中文問李良:“明天你有什麼打算?”想到朱家過去的種種惡劣行徑,李良恨得咬牙切齒,回答說:“我明天得給朱家送上一份‘大禮’。”

在氣派的朱雀公館客廳裡,朱安邦坐在金絲楠木沙發上,剛掛斷電話。他告訴朱明明的繼母:“朱小輝明天一早回敢撣。”繼母有些不滿地抱怨道:“這孩子,離家兩天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站在客廳裡,背對著父親和繼母的朱明明,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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