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寬敞的客廳裡,李良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一臉疲憊。由於昨晚一夜未眠,他的心情變得煩躁不安。他猛地起身,徑直走向廚房。打開櫥櫃,他拿出一盒白酒和一個大玻璃杯。儘管從非洲達曼特回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但戰亂的陰影依然深埋在他的心底。曾經滴酒不沾的他,如今也隻能借助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李良將白酒放在茶幾上,正準備拆開封裝,突然,茶幾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迅速拿起電話,按下了接通鍵。電話那頭傳來了譚娜的聲音,“喂!李先生,我在您門口,能麻煩您開下門嗎?”李良匆匆掛斷電話,急忙跑去開門。
當房門打開的瞬間,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譚娜。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失望,而跟在她身後的陳慧茹女士則是一臉憤怒地瞪著他。譚娜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聲音顫抖地問李良:“李先生,我哥哥的遺物呢?”
李良趕緊將兩人迎進客廳,然後迅速回到房間。他從衣櫃裡取出一個老式背包,裡麵裝滿了埃爾文的相冊和筆記。他將背包遞給坐在沙發上淚流滿麵的譚娜。譚娜迫不及待地接過背包,迅速拉開拉鏈和卡扣,從中取出了哥哥的相冊,緊緊地摟在懷裡。
陳慧茹生氣地坐在沙發上,將哭泣的譚娜摟入懷中。她用帶著南洋口音的中文嚴厲地質問李良:“李先生,你為什麼要向小娜隱瞞昊文死亡的真相?為什麼還要扣下他的遺物?”李良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解釋道:“我不想讓譚姑娘這麼早就知道大哥曾是‘海妖’公司的雇傭兵,我擔心她會更加傷心。大哥的遺物,我以後會交給她的。”
然而,陳慧茹並不買賬,她憤怒地反駁道:“難道妹妹就沒有資格知道哥哥的死亡真相嗎?”譚娜在抽泣中告訴李良,她能理解他的做法。而就在這時,李良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煩躁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佩德羅的聲音:“李!我和歐若拉已經到中國了,麻煩你把埃爾文妹妹的地址發給我吧。”李良不禁煩躁地歎了口氣。
在達曼特香檳酒店的雅致房間內,李良與林安雅正沉浸在激烈的象棋對弈中。兩人臉上都貼滿了雙麵膠的小紙條,顯得格外滑稽。韓鐘皓則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握著咖啡,目光緊緊追隨著茶幾上棋盤上的每一步走勢。
林安雅突然一拍棋盤,巧妙地用“馬”踢飛了李良的“車”,得意洋洋地拿起桌上的紙條,徑直貼在了李良的臉上。李良也不示弱,迅速用“象”踩掉了她的“馬”,回敬她一張紙條。戰局愈發緊張,林安雅果斷地用車吃掉了李良的“帥”,一把扯下臉上的紙條,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李良,這局你又輸了!”
韓鐘皓看著李良臉上淩亂的紙條,也忍俊不禁:“哈哈哈,李良,願賭服輸,快去買飲料吧。”林安雅卻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這次他得去埃爾文他們駐地外的那家餐廳買咖啡。”李良無奈地抹了一把臉上的紙條,苦著臉道:“哎!大小姐,你知道那地方離咱們這兒有多遠嗎?”林安雅卻彆過頭去:“我不管,輸了就得認罰,快去吧。”
李良隻得無奈地從椅子上站起,離開了房間。他剛一走,林安雅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房門口,確認他走遠後,迅速關上了門,又急急忙忙地拉上了落地窗的窗簾。韓鐘皓疑惑地站起身來,剛想問個究竟,卻被林安雅一把推倒在床上。她俯身吻了吻他的臉頰,興高采烈地提議:“哎!咱們再來一局吧。”韓鐘皓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沒過多久,李良提著兩瓶果汁回到了房門口。他擰了擰把手,卻發現門被鎖得死死的。於是,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卻意外地撞見了房間內的尷尬一幕。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即悄無聲息地關上門,靠在牆上揉了揉雙眼,選擇了默默地離開。
剛走到電梯口,李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打開手機查看老高發來的消息,然而當他看到那條消息時,一粒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那是大使館的回信,附帶著埃爾文親屬的《死亡證明》……這份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原本輕鬆的氛圍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在雇傭兵駐地附近的那家餐廳裡,兩名白人男子,手提文件包,穩穩地坐在餐桌旁。其中一位不時地瞥向手腕上的精致手表,顯然是在等待某位重要的人物。而餐廳的另一角,三名身穿製服的雇傭兵,肩背折疊式步槍,正聚精會神地邊享用午餐,邊觀看著電視中的英文新聞報道。‘近日,北美方麵有意對歐洲知名的私人軍工巨頭——芬尼卡爾集團在達曼特的鎢礦公司實施製裁。原因是該公司涉嫌利用大規模開采的鎢礦,製造殺傷性武器……’電視裡,芬尼卡爾集團的Ceo福特正激動地駁斥北美的指責,稱其為無端的荒謬指控。
這時,一名服務員輕盈地走過來,將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擺在李良和埃爾文麵前,微笑著說:“先生們,請慢用。”埃爾文隨手抽出一張小費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感激地點頭致謝後轉身離開。
埃爾文輕輕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憂愁與期待。他望向李良,關切地問起妹妹的消息。李良心中一緊,想到了大使館發來的那封《死亡通知單》,痛苦難以言表。但他不忍讓埃爾文擔憂,於是撒了個謊:“大哥,彆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埃爾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我在中東的時候,”他緩緩開口,“親眼見識過祖國大使館和海軍的高效。他們曾在短短一天內,就成功集結並撤離了900多人。怎麼現在,效率似乎下降了呢?”李良有些心虛地回避著他的目光,含糊其辭:“呃,可能是在非洲的緣故吧。”接著,他試圖轉移話題:“大哥,你說你在中東作戰過?那一定是段不平凡的經曆。”
埃爾文放下咖啡杯,眼中閃過一絲深沉。“是啊,”他輕歎道,“那些日子,我親眼見證了祖國的強大與海軍的威武。說起來,有一次任務,至今仍讓我記憶猶新……”隨著他的話語,那段激蕩人心的往事逐漸在兩人之間鋪展開來。
在中東的某處港口,一艘中國護衛艦靜靜停泊,艦上五星紅旗迎風招展,象征著祖國的榮耀與力量。港口的碼頭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秩序井然。身穿海軍常服的解放軍戰士與迷彩服的戰友們,正忙碌地引導著排隊的僑民們有序登艦。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則如鬆般佇立在軍艦旁,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