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人,各營兵馬已到預定位置,隨時可以發起進攻!”董雲飛連夜點兵,奔赴承中縣而來,在儘晌午時分,橫山衛各營兵馬已經將小小的承中縣團團圍住。
“好,即刻出擊!”董雲飛當即下令,不敢再拖。
“慢著,董大人,咱家看咱們還是要再謀劃一番!”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阻止了橫山衛的號角。
“呂公公,這些亂民就在眼前,你這是何意?”
“亂民?董大人,現在這些人還隻是亂民嘛?咱家作為監軍,之前三番五次催你董大人快速出擊。你一直不肯說要等待時機,今日你又轉了性子,行事作風前後不一首鼠兩端,咱家不明白,老祖宗也不明白。”呂公公作為鐵杆的閹黨,和文官出身的董雲飛一直都不對付,因為他覺得董雲飛並不是真心投靠,反而和文官集團們眉來眼去,對老祖宗的命令時常是陽奉陰違;他也多次給魏忠賢寄去密信,打了不少董雲飛的小報告。不過董雲飛作為直隸總督辦事得力,對魏忠賢的孝敬也一直不缺,所以魏忠賢一直默認了他的小動作。這就越發讓呂公公不滿。
“董大人,現在這些人都反了,你還說他們是亂民,為了你的那一點名聲,董大人,你莫非還對這些叛逆心存憐憫,要對這些叛軍網開一麵不曾?”呂監軍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將董雲飛氣得紅了脖子,確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傳令各營,等待軍令!”一旁的橫山衛指揮使下了軍令,解了董雲飛的困境。
“董部堂,你看,你手下的戚將軍,對你可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戚繼光的後人,名不虛傳。不像某些人,表麵上敬重老祖宗,實際上兩頭下注,左右逢源。”呂監軍再次嘲諷了一番董雲飛。
“戚將軍,這城中起碼有數千反賊,該如何處置?是不是要一一審問,其中哪些是主犯,哪些是脅從,哪些殺了人越了貨,哪些稱了臣從了賊。你橫山衛是精銳,不過是不滿員的兩三千人而已,怎麼能夠一一分辨。你們董大人好虛名,隻想抓幾個首犯應付了事;但咱家乃是代陛下監軍,大明律的早有明文,當反賊該是什麼下場。你說呢,戚將軍。”
“這。。。。”
“萬歲!萬歲!萬萬歲!”城中傳出的歡呼,響徹雲霄,劉大虎典禮的已經完畢,開始派發酒肉錢財,得到財貨的眾人紛紛歡呼起來,最終成了海嘯一般的朝賀聲,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叛逆當誅!”董雲飛流下兩行老淚,在呂監軍的炯炯目光之下,終於是下達了命令,這史書之中,留下的隻是董某人的罵名。
明軍不滿餉,滿餉不可敵。橫山衛雖然不過三千人,但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對付這些連警戒都沒有的亂民,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