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強經不得人激,脖子一梗,把上衣撩了起來,露出赤|裸的胸膛:“來,隔著衣服捏多不舒服,捏這,直接捏!”
皮胡裝腔作勢地用蘭花指戳著田強的胸膛:“哎喲,大哥好結實,真是羞死奴家了。”
兵蛋子們越聚越多,饒有興致地看起了他們四個人的表演。
黑狗不慌不忙地問道:“大侄子,我伺候的你巴適嗎?”
葉榮秋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逃已經來不及了,心裡把黑狗罵了個狗血淋頭,紅著臉硬著頭皮道:“巴適的很,。”
黑狗壞笑著說:“那你獎勵我一下嘛。來,親一口。”說完指著自己的臉湊到葉榮秋麵前。
周圍的喝彩聲越來越響,兵蛋子們開始有節奏的鼓起了掌:“親!親!親!”
葉榮秋臉上轟的燒起一把火,簡直恨不得挖一條地縫鑽進去。他算是發現了,雖說他和黑狗好了,黑狗又體貼又溫柔,可是這家夥骨子裡的劣性卻和當初他們剛認識那會兒一點沒變,就喜歡欺負他,怎麼讓他下不來台麵黑狗就樂衷於怎麼做。
葉榮秋暗暗用力掐黑狗胳膊的肉,羞憤地小聲罵道:“你這龜兒子,你……”話音未落,黑狗摁著他的後腦往自己這靠了過來,他的嘴唇就貼到了黑狗臉上。
鬆開葉榮秋,在眾人的尖叫和喝彩聲中,黑狗得意洋洋地摸了摸葉榮秋的腦袋:“大侄子真乖。”
葉榮秋羞惱地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圍觀群眾的熱情到達了頂峰,鼓掌聲劈裡啪啦的響,興奮地仿佛看見了最精彩的京戲一般。然而他們的喧嘩中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這樣有趣的事情對於他們在緊張的行軍中是一個很好的放鬆和調節。
田強和皮胡看直了眼,皮胡咽了口唾沫,心一橫,說:“咱也來!不能輸給他們!”他又捏起嗓子:“田大哥,親一個?”
田強凶巴巴地說:“親就親!”
群眾們又開始喝彩,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兩人身上。葉榮秋偷偷掐黑狗,惱他剛才害自己被眾人取笑。黑狗趁機握住他的手藏到背後,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的手心,壞笑著小聲說:“當家的,你當著大家的麵親了我,我的清白都毀了。這麼多人做個見證,你以後可不能負心啊。”
葉榮秋瞪了他一眼,終於安分地任他握住了手:“我才不會。”
那邊皮胡和田強兩個人撅著嘴在群眾的吆喝聲中慢慢靠近,他們越靠越近,群眾的呼聲也就越來越響。眼見還差一點就快碰上了,田強先受不了刺激撇過頭去。他一轉臉,皮胡立刻撲到一邊去吐了。
田強搓著發麻的手臂和頭皮,哆嗦道:“太惡心了!太惡心啦!”
“行不行啊你們?他們都親了!快親啊!”周圍的兵蛋子們開始喝倒彩。
皮胡假吐完爬起來,臉色發青地對著黑狗和葉榮秋一拱手:“甘拜下風。”
田強擺擺手:“你們贏了!老子惡心不過你們!不比了不比了!”
黑狗悠哉悠哉地說:“我大侄子可都親了我啦。”說完抓起葉榮秋的手,湊到嘴邊又親了一口。
“就是啊,他們都親了,你們行不行啊?”方洪也混在人群裡跟著起哄。
田強梗著脖子撲上去揍他:“你個吃裡扒外的溫州佬!老子整死你!”
方洪慘叫道:“田哥強|暴我啦!皮胡哥你快來管管他啊!”
人們哄堂大笑。鬨劇過後,兵蛋子漸漸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臉上還掛著輕鬆的笑容。
沒多久,一名斥候急衝衝地跑了過來:“鬼子來了!準備防禦!”
顧修戈放聲大喊:“各就各位!機槍手!”
方才短暫的輕鬆歡愉結束,公路兩側被緊張的氣氛籠罩了。人們有素地跳進戰壕裡拿起自己的武器,屏息靜待,隨時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