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苗看起來也不是誠心拒絕,推拒的時候眼睛還盯著那袋糧食。黑狗懶得跟他客氣,硬把糧食塞進他他懷裡就走開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張小苗抱著糧食袋,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笑了。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是討喜。
顧修戈說:“把你兄弟都叫來,晚上跟咱一起吃個飯。”
這次張小苗沒怎麼拒絕,滿口答應了。
不一會兒,劉文跑過來請顧修戈過去看碉堡的布置,顧修戈就出去了,張小苗十分好奇地跟著他,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出去布置防禦工事。顧修戈臨出去前回頭指了下葉榮秋:“你就彆動了,有時間多看看書。”
於是葉榮秋坐著沒動。黑狗紮在葉榮秋身邊,顧修戈沒說什麼,帶著人出去了。碉堡裡就隻剩下黑狗和葉榮秋兩個人。
葉榮秋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書本和被褥雜物,正理著,一雙手臂從後麵抱住了他。葉榮秋沒掙紮,很安心地讓黑狗抱著。
黑狗逐漸收緊手臂,叫道:“阿白。”又叫:“媳婦。”接著又叫:“當家的。”
葉榮秋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黑狗親了親他的臉頰,說:“你看,我說的,會沒事的。”
葉榮秋低低應了一聲:“跟你在一起就好。”
黑狗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你曉得我在想啥子不?”
葉榮秋問他:“想啥子?”
黑狗說:“剛才就差那麼一點點。還好那個家夥把鑰匙送來了。我在想,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在這裡,所以鑰匙就來了?”
葉榮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啥意思嘛?”
黑狗問他:“你還記得歐陽青嗎?”
葉榮秋停頓了幾秒,說:“記得。”那是他見過最慘烈的一次轟炸,也是因為那次轟炸,他命運的軌跡發生了改變。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從沒有上過戰場的軍人。
黑狗說:“你還記不記得他說過,他覺得他跟彆個是不一樣的?他都不相信他會死。我以前也說過你,說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其實並不是。”
葉榮秋點點頭:“為啥說這個?”
黑狗笑了笑,輕輕歎了口氣:“我以前當條狗的時候,我就這麼跟自己說:我啥都算不上,還不如當一條狗。可我其實說服不了自己,我還是覺得,我是不一樣的,既然我活著,我就一定能夠做點啥,彆個做不到的,我能做。我現在越留在這裡,這個想法就越強烈,我越拿自己當回事。”
葉榮秋轉過身看著他,想了想,說:“雖然我以前吃了很多苦頭,可我也還是這麼想。所以我要證明我自己。”
黑狗摁著他的後腦,與他額頭貼著額頭。兩人互相依靠著,葉榮秋說:“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相信你做得到。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黑狗輕笑出聲,親了親他的嘴唇,溫柔地拍拍他的頭:“瓜娃子。你也很好,你不過你不算我見過最好的人。”又道:“你也不算最聰明、最厲害的,哎呀,也不能算最勤勞的,難道是最瓜的?”
葉榮秋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黑狗笑著親親他的鼻子,啞聲道:“但你卻是我最喜歡的人。”
葉榮秋這才滿意,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勾,回應地吻了黑狗一下,又轉身去整理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楊易之、秋秋席、YA了的地雷,感謝長歌懷采薇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