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還差兩個人,誰要一起?”
“加我一個。”
“.”
站在店鋪後方,望著熱鬨不息的人流,方墨也暗暗驚歎。
新科狀元果真了得。
數月時間,就弄出了這個大陣仗。
以京都鹽業拋售到市場上的低價,隻要其他鹽商不惡意針對,接下來一個月,都將是銷售量的極度碾壓,壓得其他鹽商喘不過氣,甚至會讓其他鹽商手中的鹽賣不出手。
徹底耗乾應天府百姓買鹽的金錢。
今後應天府的食鹽銷售,京都鹽業將是一家獨大。
而且是獨攬。
對街,茶舍三樓,雅間。
裡麵已經是鴉雀無聲,氣氛壓抑沉寂的可怕。
所有人早就坐不住了。
全都站在窗台前,雙眼死死地盯著下麵,眼裡充滿了驚怒跟不安。
夏之白是瘋了嗎?
十五文?
做生意哪有這麼做的?
他們也隻是想著讓夏之白見識一下,‘商’不厭詐,結果夏之白不僅沒上套,反而一口氣將鹽價壓得很低。
二十文的正常價位。
他們送到應天府都差不多十五六文了,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
二十文,已經是他們之前商量的最低價位了,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要虧錢了,但夏之白直接捅破了這個底價。
十八文!
而且還有十五文?!
夏之白真是來做生意的?真不是來開善堂的?
“我我們還跟著降嗎?”
大腹便便的商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無論夏之白開多少價格,他們都準備以低一文錢的價格去壓著。
但現在十五文?他們還要去壓價嗎?
“降個屁。”羅乾罵道:“十五文?你讓我們怎麼賣?賣一斤虧幾文?你有多少家業去虧?”
“這夏之白準備了整整兩個月時間,你知道他有多少存貨?”
“就算沒有五十萬斤,怎麼也有十來萬斤,我們能一下子虧這麼多鹽?”
“這可是上千兩銀子啊,我們幾年的收入了!”
“但不跟,以京都鹽鋪的架勢,隻怕接下來一個月,應天府的百姓都會去他們那買鹽,我們的鹽豈不都砸手裡了?而且看著架勢,隻怕百姓瘋狂之下,可能連接下來幾個月的鹽都一口氣買了。”又一名商賈憂心忡忡的開口:“我們難道就隻能乾看著?”
羅乾心頭也無比煩躁。
夏之白完全不按常理出手。
徹底打亂了他們想法,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橫豎都是在虧錢。
憋屈。
羅乾在屋內來回踱步,想著解決的辦法,攪合進去,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沒這麼多鹽搭進去,而且搭進去,誰知道夏之白會不會再有什麼瘋狂的舉動?他們能跟夏之白耗得起?
夏之白到時拍拍屁股走了,他們可就不知多久能恢複元氣了。
但不攪合進去,就任由夏之白賣鹽?
任由他將市場完全搶占?
“二十文十五文.”突然羅乾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沉聲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看目前的情況,這夏之白明顯是在賠本賺吆喝,為的隻是賬麵上好看一些,好給當今皇帝交差。”
“我們自不能跟他耗。”
“這夏之白明顯也知道不能持久。”
“所以特意弄了個噱頭,一個月賣出五十萬斤。”
“一來是給自己造勢,二來也是想賬目上好看,三來也是便於日後漲價。”
“他根本就沒想去達成。”
“但我們可以幫他達成這個目標。”
“我們幫羅乾你瘋了吧?”有人不滿道。
羅乾冷笑道:“你沒有聽錯,就是幫他,讓他達成五十萬斤。”
“十五文一斤的食鹽,這個價格哪怕是自產自銷,也注定是虧本的,他夏之白有多少錢去虧?”
“鹽能夠放。”
“但錢花出去可就真沒了。”
“當他的鹽價隻能定死在十五文時,任憑夏之白有再大神通,最後也隻能灰溜溜的毀約,或者灰溜溜關店跑路。“
“到時應天府的食鹽市場自然就重新落入到我們手中了。”
“鹽價由我們說了算。”
“我們在這幾個月虧的錢,都會讓這些貪小便宜的百姓,一一的補償回來。”
“狀元?”
“敢跟我們搶飯吃,彆說他是狀元,就算他皇親國戚,也彆想那麼好過。”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不共戴天。”
“這個道理他該懂了!”
羅乾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跟猙獰。
其他商賈對視一眼,也都陰著臉,
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
“敢搶我們的飯碗,狀元又怎樣?”
“定要讓他撞得頭破血流。”
“是他先壞的規矩,就彆怪我們掀桌子了。”
“都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