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長子走穩為盾,次子走險為矛!(第二更)(1 / 2)

目送趙瑁等官員離開。

朱元璋將手中的奏疏扔到了一旁。

他之前一直還有所猶豫,要不要這麼去做,甚至內心也是抵觸的。

但從趙瑁等人的反應,他心中已明白,夏之白的想法是對的,朝廷必須加強對地方的控製,不然像郭桓這樣克扣貪墨的事,會層出不窮,屢禁不止。

錦衣衛的存在,隻能讓官員怕。

而地方上有朝廷的‘耳目’,卻是能讓地方官吏也怕。

朱元璋倚在軟墊上,用玉如意撓著後背,腦海不斷思索著。

漸漸地,他腦海形成了一個較為完善的監視天下的情況,一內一外,一上一下。

隻靠錦衣衛監視朝廷大臣是不夠的,還要用到這些地方企業,收集地方數據,而且是大大方方的統計,以此來威懾警告地方官府,不要做為非作歹的事,朝廷並非不了解地方實情,你們膽敢當麵一套,背麵一套,朝廷一定會知曉,也一定會將爾等繩之以法。

如此情況,大明才能穩固。

隨即。

朱元璋眉頭一皺。

他前腳才明確表態,不會聽夏之白的話,後腳就改變主意,是否會顯得不妥?

隨後朱元璋嗤笑一聲,他是帝王,采信臣子的建議,本就合情合理,而且他一直都是讓朱標去負責。

朱元璋道:“樸狗兒,你去給太子說一聲,告訴他,就說夏之白說的鐵礦,還有就是將鹽廠開到北方的事,咱答應了。”

“老奴這就才傳旨。”樸狗兒恭敬道。

東宮。

朱標蹙眉,看著一份奏疏。

這是方墨等人送進宮的,上麵寫的是夏之白最近的所作所為。

看著上麵這一件件膽大妄為的事,朱標也麵露幾分不喜,惱怒道:“這個夏之白還真是無法無天。”

“我是特許了一些狀況,但不是讓他這麼胡來的。”

“他把工部的官員當成什麼了?真當成他鹽場的工師了?還要求周寧等人去培養學徒,甚至還要給他編寫教材,這種無禮的要求,夏之白也能提的出來?這周寧竟也能答應?”

“大明戶籍製度森嚴,怎容他去輕易篡改?”

“還有廢灶戶製度。”

“天下自來製鹽就是灶戶製度。”

“他倒好,自己弄了一套‘雇傭’,把廠裡的灶戶製徹底給廢了。”

“他的眼裡還有我大明的戶籍製嗎?”

朱標一臉冷峻。

他是真被夏之白的舉動驚到了。

之前打著收容流民的名義,將一些流民轉化為灶戶,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現在夏之白還想讓這些民戶灶戶子弟讀書識字?

這如何能行?

這不是在違背天地綱常嗎?

他不信夏之白找不到其他解決之法,偏要用這種成本最高的辦法。

夏之白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借著企業擴張,操作機器的熟工不足,去實現他的抬高‘工農’地位的目的,夏之白的算盤,都快打到他眼珠子眼前了,他又豈會看不明白?

而且他還看出了一件事。

夏之白並不認可父皇創建的‘小政府’模式。

夏之白推薦的是大政府。

但這種理念的衝突是致命的。

父皇不可能為了夏之白去改,何況大明的製度建設已基本完畢,又豈能再去輕易改動?夏之白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挑釁父皇的權威,挑戰父皇的耐性。

夏之白真以為父皇察覺不到?

父皇心中跟明鏡似的。

隻是夏之白有些說法,的確有可取之處,也的確是大明製度的缺漏,父皇這才忍住了殺心。

但夏之白不可能一直能幸免的。

夏之白一旦失去完善現有體製的價值,他對父皇對大明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他也就可以死了。

但這是夏之白不胡作非為的前提下。

要是夏之白還這麼無法無天,早晚父皇會容他不下的。

父皇本就性子剛烈暴戾,豈能容許夏之白一次次跳臉?即便夏之白說的是對的。

那也不行。

帝王不可辱,更不能辱。

朱標將手中奏疏放到一旁,信手拿起另一份奏疏。

這是一份早就擬好的奏疏,甚至印璽都蓋上了,隻是還沒下發下去。

這是有關鐵礦安排的事。

他原本想直接從臨江府劃一部分的。

但想到夏之白的特立獨行,以及不按常理,他擔心會擾亂臨江府正常的冶鐵,思索了很久,還是沒敢讓夏之白去這一十三所冶鐵區域,而是直接把燕王朱棣前段時間想開采的鐵礦交給夏之白去經營。

即順天府遵化鐵冶。

此舉朱標也有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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