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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夏之白尊重你們做出的一切選擇。”
“也絕不會對你們做的選擇有任何的意見跟看法。”
“有些事,隻是身在其位,又恰逢其時,不得不為之罷了。”
“也請諸位海涵。”
“天色已不早了,我就先行離開了。”
夏之白要通知的事,都已全部告知了,繼續待在茶樓,隻會給羅乾等人壓力。
羅乾等人連忙起身,恭送著夏之白離開。
等夏之白走遠,徹底不見了身影,羅乾等人才重新坐下去,臉上掛滿了茫然跟不知所措,夏之白今天說的這些話,對他們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也讓他們一下意識到了差距之大。
根本就是雲泥之彆。
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在官員眼中就是個笑話,隻要官府有想法,輕而易舉就能碾碎。
就如京都鹽鋪的橫空出世一樣。
官府隻要花點心思,他們直接是毫無招架之力。
如今官府已著手準備整頓商業了。
他們的處境已徹底變了。
張遠回過神,望著四周驚魂未定的眾人,道:“諸位,現在夏大人已經走了,你們誰來說說看,我們要怎麼選?當真要去投靠夏大人?還是日後就安心掙個辛苦錢?”
“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張遠一臉頹然。
整個人就像個泄氣的皮球。
雙眼無神,沒精打采,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刺激。
其他人漸漸回過神來,臉上同樣掛滿了凝重,有人道:“張兄,你實在太高看我們了,我們現在同樣心如亂麻,隻是我實在不敢肯定,我們轉投過去,真能當上‘吏’?改變我們一家老小的‘賤籍’?”
其他人眉頭一皺。
夏之白的信譽的確很好。
但這種事並不是夏之白能擔保的。
要是夏之白說的是假的,那他們可就真血本無歸了。
辛辛苦苦幾十年的成果,全部拱手送人,還把自己落在了彆人手中。
這可真就要淪為千古笑話了。
“羅兄,你怎麼看?”張遠看向羅乾。
羅乾在他們一眾中,年歲最長,也最有城府,經曆的事也最多。
羅乾撫須,看向四周聚過來的目光,凝聲道:“至於能否當官為吏,在我看來,可以為真,也可以為假,就要看我們敢不敢賭。”
“羅兄,你這是什麼話?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怎麼還賭上了?”
羅乾深吸口氣,麵色嚴肅道:“我沒有說錯,就是賭,賭夏大人日後能不能扶搖直上,憑他一己之力將大明的戶籍製改變,要是賭贏了,彆說為吏,成為夏大人這樣的‘商官’都行。”
“要是賭輸了,自然就是假的了。”
“就像夏大人說的。”
“這是政治。”
“我之前聽說過朝堂的一些事,朝堂官員政治爭鬥很厲害。”
“我們要是選擇跟夏大人站在一起,那就隻能一條路走到底,夏大人要是贏了,我們便能扶搖直上,彆說是廢掉賤籍,就算日後商人出仕為官都不在話下,但要是夏大人輸了,凡是站在夏大人那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遭到清洗。”
“那時也隻有一個下場。”
“就是死!”
“我們要賭的就是夏大人的前程。”
羅乾的聲音在包廂內傳蕩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都聽明白了羅乾的話。
這是場豪賭。
他們拿自家族人的全部身家性命,去賭夏之白能把他的壯誌實現,要是賭贏了,作為最早投靠的人,又豈會少的了好處?但要是賭輸了,全家老小,隻怕都會被殺的一乾二淨。
古時有呂不韋奇貨可居。
現在他們卻被迫麵臨了這樣的選擇。
誘惑很大。
但風險同樣很高。
不過商人從古至今就不缺賭徒。
隻要回報足夠大,哪怕有被砍頭的風險,依舊會有商人前仆後繼。
這是商人趨利的本能天性。
羅乾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第一次感到抉擇這麼難做,他不知道夏之白能不能成,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樣的豪賭,在他的人生中注定不可能再有了。
賭。
還是不賭。
在掙紮了許久後,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