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方真正的天!(1 / 2)

北地的風,又急又刮。

北平。

大明的國門。

這裡駐紮著大明最精銳的邊軍。

營地深處,有陣陣練武的破空聲傳出。

一個魁梧有力的漢子,渾身似豹子般充滿了力量,還有著如雄鷹般銳利的眼神,種種的不凡,都在預示著這名漢子的不同尋常,隨著男子手中長刀的上下揮舞,雁翅刀在空中劃出道道美麗弧線。

哢嚓!

一道沉悶的劈砍聲落下,四周歸於了平靜。

男子將手中的雁翅刀擲在地上,鋒利的長刀深深的刺入泥土,轉身之時棉袍更起了陣陣冷風。

啪啪啪!

營地中傳來清脆的鼓掌聲音。

一個麵容清瘦,目光犀利,始終身穿黑色僧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殿下的刀法,比過去又有精進了。”

朱棣傲然一笑,“隻是日常的熱身罷了,所謂刀法,真放在千軍萬馬之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尋常用來強身健體,耍一些熱身的把式。”

朱棣將雁翅刀從地上拔起。

刀身有些發黑。

並不是什麼新刀,但在刀刃處,卻極其鋒利明亮。

這是朱棣的戰刀。

這把刀並不是什麼寶刀,隻是大明軍中製式的普通大刀,不過這是當年他第一次上戰場,常遇春大將軍送給他的,也是他這些年作戰時痛飲敵首的見證者。

朱棣把刀交給一旁的侍從。

整理了一下濕透的衣領,跟黑袍僧人並肩走在營地。

朱棣在前,黑僧在後。

侍衛們隻敢遠遠跟著,並不敢靠得太近。

“京中還沒傳回消息嗎?”朱棣腳步沒停,氣息已平靜下來。

姚廣孝笑著道:“回了。”

“哦?”朱棣腳步一頓,臉色陰晴不定,又很快恢複如常,平靜道:“朝中是怎麼回複的?”

姚廣孝道:“答應了。”

“當真?”朱棣臉上一喜,有些不敢置信:“我大哥能同意在順天府開鐵礦?”

姚廣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的確同意開遵化鐵冶,隻不過並不會落到殿下手中。”

朱棣笑笑,抬頭望著天空,傲然道:“我是燕王,漢家燕雲舊地的王。”

“這裡的一切,我說了算。”

“隻要順天府能開礦,無論歸順天府誰管,都必須經我的手。”

“我才是這順天府的王!”

姚廣孝搖頭道:“恐要讓殿下失望了,朝廷的確同意了順天府開礦,但這礦不會落到殿下手中,朝廷另外安排了人來接管,而且這人據說已在來的路上了。”

“這人的名號殿下應該還有所聽聞。”

“誰?”朱棣狐疑的看向姚廣孝,隨即不在乎道:“不管這人是誰,礦在順天府,那就是我朱棣的。”

“我不同意,誰都彆想拿走。”

“當然陛下除外。”

聽著朱棣這又霸道又懦弱,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姚廣孝也笑出了聲,道:“這次恐真不太行。”

“來的人是夏之白!”

“夏之白?”朱棣蹙眉,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隻感覺有些耳熟,似乎是有聽說過。

姚廣孝道:“今年的狀元。”

“是他?”朱棣眼中露出一抹訝色。

他已記起來了。

北平距離京都有段距離。

消息傳遞並沒有那麼便利,應天府發生的事,他是有所耳聞。

對於士人的事,他向來不感興趣。

若非這夏之白的確有些出格,多次逼的自己老爹暴怒,結果還次次能活下來,這才讓朱棣留下了點印象,但也隻是勉強留下了點印象。

他的目光不在南京。

在更北方!

“他來北平乾什麼?”朱棣道。

姚廣孝笑笑:“自然是來采礦的,這人不簡單。”

“是嗎?你既然對這夏之白有所了解,那你就給我好好說說,這人怎麼個不簡單法,讓我也開開眼,看下當今的新科狀元究竟有多了不得,是不是比常人多個腦袋,多兩隻手。”朱棣輕蔑一笑,清冷的目光中帶著深沉的蔑視。

姚廣孝道:“我對這人了解也不多。”

“我曾在京都待過,知道陛下的脾氣,過往凡惹怒陛下的人,無論對與錯,幾乎都人頭落地了,尤其是皇後病逝後,更是誰惹誰死,就算是太子殿下也護不住,但這人卻能屢屢逃過一劫。”

“若是一次,或許是陛下,生了善心。”

“但兩次三次,乃至更多次,那便說明,這人的確有不俗之處。”

朱棣點頭。

這一點他是認同的。

自己的老爹,若是真動怒起來,連他都感到心悸。

姚廣孝凝聲道:“這人為狀元,卻不願這麼出仕,而是自折身段,跑去了經商。”

“僅僅三個月就壟斷了應天府鹽市。”

“在民間有口皆碑。”

“說重點。”朱棣有些不耐煩。

他最煩這些文人說一大堆有的沒的,說了半天,全是些沒所謂

的。

聽得人隻想打瞌睡。

姚廣孝點點頭,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沉聲道:“他跟我很像,但比我厲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