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為百姓鑄劍鞘!(1 / 2)

“夏之白?”劉三吾愣了一下,隨即上下打量了幾眼夏之白,撫須笑道:“你就是去年那個狀元郎,老夫劉三吾,去年得陛下信任,被授予左春坊左讚譽,如今為翰林學士。”

“我對大學士所說內容很感興趣,可否再細說一二?”

聞言。

夏之白麵露驚色。

劉三吾?

這個名字他還是知曉。

南北榜的閱卷主官就是劉三吾。

隻是他沒有想到,劉三吾年歲會這麼高。

南北榜可是洪武三十年,如今是洪武十九年,還有十一年,如今的劉三吾看這模樣,年歲起碼是六十往上了,這麼大歲數,按道理早就沒了弄權之心,沒道理去弄出南北榜來。

夏之白連忙做學子禮。

劉三吾伸手,將夏之白扶起,笑著道:“大學士折煞老夫了,老夫窮學一生,無知者依舊數不勝數,還請大學士為我解惑一二,如何能把胡人文字跟我華夏文字貼合?”

夏之白自無不可。

他起身將位置讓與劉三吾。

劉三吾推辭,但夏之白執意如此,劉三吾也沒有再謙讓,一臉欣慰的坐了下去,他垂首,看著做了密密麻麻筆記的紙張,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了。

對於去年科考,他是有所耳聞的。

他的女婿趙勉跟夏之白是同屆的。

隻是跟夏之白為狀元不同,趙勉為二甲七十一名,如今為工部審刑司左詳議。

雖名次不如夏之白,但趙勉跟同為二甲進士的沈溍、侯庸、張衡等人交好,在朝中也算是小有名望。

對於夏之白,他起初是有些質疑的。

太過裝腔作勢了。

華而不實。

隻是方才一番接觸,才發現夏之白是胸有天地,跟他過去聽聞的截然不同,也是對夏之白有了不小的改觀,同時也很好奇,夏之白究竟想如何去降低‘識字’門檻。

若是能成足以造福天下。

名垂史冊。

他年過七旬,蹉跎了大半輩子,潛心著述,依舊覺得不足,若是能參與此等壯舉,足慰平生。

劉三吾看向夏之白的眼神充滿了期許跟殷切。

望著劉三吾熾熱的目光,夏之白點頭道:“自無不可。”

“我為翰林院大學士,本就是想跟翰林院學士及國子生一同,整理曆朝曆代的識字課程,繼而歸納總結,並簡化為更實用更便捷的識字方式,在我看來,胡人的方式,同樣是可以借鑒的。”

“另外。”

“東漢時便有了《說文解字》。”

“隻是當時的《說文解字》更偏向於小篆。”

“如今天下宋書橫行,當以宋書為主,重新編纂一份《字典》!”

“其中又當做一定的區彆,既要囊括從古至今流傳的‘部首’,還要兼具‘胡人的字符’,兩者互相對照兼容並存,這樣既能滿足初學者,又能滿足有一定文字功底的人。”

“天下缺少初讀者相關的書籍。”

“門檻太高了。”

劉三吾撫須沉思著。

他作為文學大家,自然明白夏之白的話。

夏之白是想通過‘胡人的符號’,進行‘話音’的整合,再通過編撰簡化字‘字典’,進一步降低識字的門檻,同時將簡化字借此推廣到天下。

夏之白是一個‘極簡主義’者。

至少劉三吾是這麼認為的。

去年,他就聽聞夏之白‘簡化’了數字,用胡人的數字取代了舊有的漢字,效果很高,如今戶部、工部各部門,都有在使用夏之白弄出的那套字符,極大簡化了書寫難度。

如今又在文字上下文章,這是要將‘簡化’進行到底。

隻是他也聽聞過夏之白的一些‘狂悖之語’,心中不由一陣驚疑。

他狐疑的看著夏之白,沉聲道:“敢問大學士,你將這些文字簡化,究竟意欲何為?我為何不敢信,你隻是想減低識字門檻,還請大學士莫要見怪,隻是大學士過去的名聲在外,讓老夫不得不多加思慮一二。”

劉三吾苦笑著拱手致歉。

夏之白笑了笑,並不是很在意。

他道:“天下文字更迭,字體變更,從漢代出現紙張,再到宋代出現活字印刷,識字的門檻越來越低,而先生編撰的《大誥》,更是為天下傳頌,天下的識字率其實在顯著提升。”

“因而.”

夏之白頓了一下。

他凝聲道:“為何不能人人有書讀?人人能識字?”

劉三吾眼皮一跳。

夏之白道:“天下文人善於舞文弄墨、也善於顛倒黑白、炮烙是非,就如夫子參與編寫的《大誥》,百姓很多都能背誦,但又有多少人能明其意?終還是為地方士人掌控,就如古之律法,當真有那麼嚴苛?”

“很多時候在於不知。”

“《春秋左傳》有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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