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想活命就砸鍋!(2 / 2)

“協會除了發揮服務、協調、自律、維權的基本職能外,還會根據天下各地的實際用鹽情況,對各地的食鹽產量,進行宏觀調控,力爭讓大明的食鹽長期處於穩定狀況,避免再出現食鹽短缺,或者產量過剩的情況。”

“.”

聽著夏之白的話,田靖是目瞪口呆。

這當真能行?

這一份奏疏上去,自己隻怕是徹底自絕於南方了。

沒給南方留

任何餘地,各方麵的堵死,絲毫不給南方任何掙紮的空間,甚至是逼迫南方的鹽企乾不下去,他已不敢想,自己這份奏疏遞上去,朝廷的反對聲會有多大,自己會遭到多大的口誅筆伐。

僅僅是想了想,田靖就不由縮了縮身子,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但隨即。

田靖就冷哼一聲。

他們不仁,何怪他不義?

若非南方做事太絕,他又豈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而且想要破局,想要給自己爭取一條生路,就必須往極端走。

眼下是南方利益集團在逼著陛下做退步,而他這一份奏疏下去,所有的矛頭跟衝突,都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無疑要麵對各方勢力的滔天怒火,但與此同時,卻也讓陛下從中脫身了,這一念之變,就是他的生機。

而且橫豎都是一死。

要麼替陛下去死,要麼替南方集團去死。

他更情願替陛下去死。

夏之白給的建議,他已徹底理清了。

就是擴大化。

南方勢力目前是有所控製,並不敢真的讓事態失控,隻是借此威嚇朝廷做讓步,但夏之白則不然,他根本不理睬南方的事,而是另辟蹊徑,認為南方之所以爆發這些事,不是因為朝廷插手,而是當下鹽政不規範。

所以直接跳過南方弄出的事,大刀闊斧的在鹽政上下功夫。

讓南方的發難打了空氣。

甚至直接無視南方的諸多訴求跟不滿,直接強令的限製南方鹽廠,以官府強權的形式,反過來逼這些鹽廠倒閉,南方這些人不是使壞,想通過鹽廠,讓南方的灶戶活不下去嗎?然後挑起事端,讓朝廷退讓一步嗎?

夏之白更狠。

他直接當沒有看見。

甚至直接認為是南方養不起這麼多鹽工,那就乾脆讓南方不要養了,把這些灶戶全都一股腦送到北方去,灶戶全都送過去了,南方出現的動亂,自然就解決了。

為了達到目的,夏之白甚至還提出在南方推行‘計劃生產’,就是要把這些多出來的‘鹽企’逼死,從而釋放出更多的灶戶,再把這些灶戶一並帶到北方,全弄來充實北方人口了。

至於南方缺鹽。

北方吸納了這麼多鹽工,又沒有生產的限製,到時自會把鹽運過來。

生搶南方的鹽市。

過去南方私鹽走私泛濫。

但經過這些手段後,南方灶戶人數大減,能走私的,隻可能是通過蒸汽機生產的,但這些鹽廠,必須進入食鹽協會,沒有在冊的,都是非法的,朝廷可以直接抓人問罪,直接從物理層麵杜絕了南方橫行的走私跟私販。

這些政策一出,南方的鹽市,還要被北方控製。

正常都是討價還價,夏之白是直接砸鍋,既然南方弄不好,那就乾脆彆弄了。

田靖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

他看向夏之白,苦笑道:“這些主意,夏大學士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隻是一直在等著我入甕?”

夏之白笑了笑,道:“這可實在是冤枉我了。”

“天下局勢瞬息萬變,豈是我能揣摩預測的?我當時的本意,的確隻想平穩的實現鹽政過度,奈何南方的這些人,太過得意忘形,也太過得寸進尺,既然他們不知收斂,我自然也當以雷霆出擊。”

“我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真正需要麵對朝堂百官發難的,可是田運副你們。”

田靖哈哈一笑,眼中已恢複了神采,也沒有了之前的急躁跟不安,他平靜道:“這你儘管放心,我這條命,既然都被他們交代出去了,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而且你提的主意十分的好。”

“我過往就是缺了這股狠勁。”

“也少了你這股砸鍋發狠,一股子莽到底的瘋狂。”

“這次就放肆一次。”

“我也想看看,我這被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生,突然不按他們的想法做事,這些人會是什麼臉色,想必當場一定會十分的精彩。”

“哈哈。”

田靖放肆的大笑著。

笑的很冷,也帶著幾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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