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書信李善長!(2 / 2)

夏之白緩緩道:“周寧,你現在手頭的任務很重,無須在這些事上太在意,我對世上很多東西的研究,以及提出的想法,本就是為濟世的,斂財非是我的心思,我也不會將這些東西藏著掖著。”

“這些東西終有一日會儘顯於天下。”

“供天下人受益。”

“隻要你們能踏實做事,些許小事,我又豈會在意?”

周寧終於沒有再說,畢恭畢敬的道:“多謝學士體諒,下官知道了。”

夏之白點頭,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周寧當即會意,小心翼翼的出了書房,隻是剛走出書房,也不由長舒一口氣,他不知為何,總感覺夏之白身上的氣勢越來越重了。

舉手投足間給人極強的威勢。

但又跟他往常感知到的‘官氣’不同,更像是一種青年‘盛氣’,有一種衝破淩霄的衝勁,隻是對於這股衝勁,他這種‘老人’隻能遠望,而不敢有絲毫靠近。

他知道是什麼原因。

因為心有懼。

做不到夏之白這麼坦蕩跟勇敢。

待周靜離開,夏之白繼續手中的事,絲毫不受周寧的影響。

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信件,確定並無明顯的錯誤,便將其裝在了一個信封中,叫來呂滄,讓他趁夜跑一趟。

一天的工作都已結束,夏之白也沉沉睡去。

他睡得並不好。

腦海裡思緒很多,總是會擾亂心神。

次日一早,夏之白便早早起了床,簡單洗漱了一番,還在院中打起了拳,抖擻了一下精神,簡單吃了點早飯,便朝著宮中翰林院趕去。

如今的翰林院更安靜了。

鮮有聲響。

麵對著堆積如小山的書卷,夏之白也有些犯難,雜學這一門看似簡單,但想要編纂起來,實在是困難的很,就一個簡單的‘力’的概念,就遭到了翰林院很多學士駁斥。

他們不認可‘力’的存在。

隻把這一切都認為是一種自然現象。

但他若是細問,為何梨、棗是向下落時,卻又無一人答出,隻是一個勁的重複,這是自然現象,是天地運行規則,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力,在幾番雞同鴨講後,夏之白也斷了跟這些‘老古董’爭辯的心。

與此同時。

他也因此犯了難。

很多東西放在後世是隨口能來。

但放到大明,光是下個定義,就變得無比艱難。

不僅讓人一頭霧水,還會讓人越看越糊塗,越理解越抽象。

雜學開篇的‘力’,還有後續的‘功’,就讓夏之白愁的頭發都掉了不少,他實在記不起,自己當時是怎麼理解下來的,隻感覺一切就該是那樣,但如今卻要自己去給人解釋。

一下從受教育者,變成授學者,其中差距太大了。

除了物理,化學更是遭到了口誅筆伐,以劉三吾為首的老學究,總是一副‘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語氣,指責他在哪教人裝神弄鬼,在哪蠱惑世人,編的教材更是駭人聽聞。

為此。

他沒少被劉三吾等人彈劾。

正因為夏之白執著去研究天地本質,研究萬事萬物的出現、創造規律,也導致他被整個翰林院孤立了,原本方孝孺等人還會為他說一兩句話,但現在,都覺得他已魔怔了,一心標新立異,早就失了編書的初心。

夏之白也是哭笑不得。

他最初還有心辯解,隻是在辯解了幾句後,不僅沒有效果,反而遭到了更大的排擠,夏之白也當即噤聲了,想說服這批印下了‘儒家鋼印’的學士,根本就不現實。

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又豈會去多做了解?

隻是如此一來,整個‘龐雜’的雜學編纂,都落到了他頭上。

即便夏之白有學過後世的知識,依舊感到壓力山大,尤其是起步的‘下定義’,就困擾了夏之白不知多久,這些定義要言簡意賅,至少要能說服人,更要讓人不產生歧義跟誤會,以當代人對宇宙運行規則的認識,實在是困難。

相較於翰林院大學士,他反而跟司天監的官員,更能說上話。

隻不過這些官員總表現的神神叨叨。

並不想跟他說太多。

總是一副他要砸了這些官員飯碗的模樣,雖然事實上的確有這個跡象,但在夏之白死皮賴臉下,還是得到了司天監不少資料,這也為他充實‘雜學’提供了很多的信息。

即便如此。

距雜學編纂完成,依舊是遙遙無期。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在全神貫注的夏之白眼裡,時間仿佛過得飛快。

隻是幾個眨眼,就已到了日暮。

翰林院眾學士已七七八八走了不少,少有的幾名留守的學士,也早就停下了手中工作,隻是安靜的整理著書上的簡牘,夏之白停下手中的筆,長籲一口氣,也起身離開了翰林院。

剛走出翰林院沒多久,便有一名小吏叫住了他。

“夏大學士,李太師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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