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臉色微變。
他緊張的往殿門口看了看,迫切的希望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隻是看了一眼又一眼,始終沒有見到其他人的身影。
朱元璋道:“樸狗兒,你去翰林院走一趟,看看翰林院那邊什麼情況。”
“看看是不是如劉三吾說的那樣。”
“是。”樸狗兒領命。
聽到朱元璋下令,劉三吾反倒放鬆下來,要是朱元璋不派人去,他還有些不安,但隻要朱元璋派人去看情況,那定然會看到翰林院其他學士對夏之白一致討伐。
劉三吾笑著道:“陛下英明。”
半晌。
樸狗兒小跑著回來了。
“翰林院那邊是怎麼個情況。”朱元璋道。
樸狗兒看了劉三吾一眼,眼中帶著幾分同情,這個眼神無疑落到了劉三吾心中,他心中大呼一聲不妙,便聽到樸狗兒道:“回陛下,翰林院一片平靜,並無任何爭執之聲,氣氛無比和諧,都沉浸在書香之中。”
“不可能。”劉三吾猛地開口。
隨即,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致歉道:“陛下,臣剛才是一時激動,但樸公公說的話,絕不可能,臣從翰林院離開時,分明聽到方孝孺等人對夏之白斥責連連,不然臣又豈敢先行?”
“其中定是有什麼蹊蹺,臣懇請陛下再去詳查。”
“亦或者是夏之白強迫的。”
樸狗兒冷笑一聲,淡漠道:“劉學士說笑了,天下誰人不知翰林學士之清高?他們連陛下都敢反對,又豈會任由夏之白騎到頭上欺壓?而且奴才剛才問了一些學士,起初的確有很多人對夏學士有意見,隻是在聽聞夏學士的解釋後,全都沒了心思,也都老老實實按照夏學士所說重新編書了。”
“反倒是劉學士。”
“據我打聽到的,你已被編書組除名了!”
“劉學士心中有怨氣可以理解,但豈能這麼汙人清白?”
“作為學士,實是不當!”
樸狗兒陰惻惻的譏諷了一句。
作為一名宦官,全靠陛下信任,而劉三吾竟敢汙蔑他欺瞞陛下,這若是讓陛下當真了,他還能活得了?既然劉三吾不仁,他自也不會在口舌上放過劉三吾。
劉三吾臉色青一塊紅一塊。
他自是聽得出樸狗兒言語中的奚落譏諷。
隻是並不敢發作。
他咬牙道:“敢問樸公公,夏之白後續又說了什麼?”
樸狗兒道:“夏之白說編書要務實,不能務虛,而且還要公正客觀,因為編的書不是給現在的士人看的,而是給天下以後的年輕人,這些人是大明的希望,是大明的未來,這些人不能被耽誤,更不能被禍害。”
“文人更該有文人的風骨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