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近在咫尺的瞬間,不知誰先動了一下。
初霽心底裡罵了一句,用力拽著荊恨月的金頸環,讓他低下頭。
荊恨月俯身相就,反剪她手腕抵在她腰後,並拉向自己。
初霽奮力抽出一隻,繼續拉低荊恨月的頸環,直到她不用仰頭就能觸碰他的臉。
那簡直不能算一個吻,情人之間的吻攻擊性絕非這麼強。初霽狠狠咬了一口荊恨月,絲絲縷縷的血味蔓延開來,她挑釁般撩起眼皮,對上荊恨月的淺色的琉璃眸。
荊恨月長眉微蹙,暗暗咽了咽,翻身一把將初霽推到樹上,繼續與她唇齒交戰,呼吸撕扯,溫熱的衣擺貼在一起,紅白兩色穗帶相互纏繞。
初霽按著荊恨月的脖頸用力向下壓,迫使他麵對她時,低下素來高傲揚起的頭顱,隻要想靠近她,就必須向她妥協。
而荊恨月箍住她腰提起,讓她在粗糙樹乾和他身前的狹小間隙中勉強站立,隻以足尖點地,仿佛懸在空中。
接二連三的炮火在遠方炸開,震天巨響轟鳴,什麼都聽不見了。
外麵打得如火如荼,祁鎮大獲全勝,毛薔和荊辭雪還在靈舟上吵得昏天黑地,赤日先民就要與祁鎮刀劍相向。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不遠處密林遮蔽的角落裡,荊恨月和初霽在樹下親吻,已不可開交。
……
靈舟飛行過半,一路煙塵滿天。毛薔檢查艙中彈藥。還剩許多。
“差不多了。”她指著一旁的救回來的荊辭雪堂弟,“常家人已經死了一半,再不能往那邊去了。”
荊辭雪恨恨瞪著常家主的背影:“就不能再往前一點?”
再追一會兒,說不定就能追到常家主了!
毛薔:“真不行。彆說小初告訴我,常家主很可能設伏,我們下麵那座山,可是禁地!”
荊辭雪沒問什麼是禁地,隻能看常家主逍遙遠去。
憑什麼這中人活得長?
毛薔歎了口氣:“青山難改,下次再說吧。”
她調轉靈舟,準備往回走。
忽然,一枚巨石從靈舟邊劃過,堪堪擦上左翼。
幸好毛薔反應快,駕駛技術極其風騷,一個右甩尾堪堪避過。她往回一看,隻見滿天飛石轟然墜落。
常家主是單土靈根,這不是他的招,還能是誰?
“糟糕,我們被埋伏了!”毛薔暗罵。
荊辭雪冷笑:“不怕,如今我已有出竅大圓滿修為,我去迎戰。”
她打開艙門,被毛薔一把拉了回來。
“我們跑!不能久留!常家主腦子有問題在這裡設伏,我們就算打過了也得死!”
一句話之間,靈舟已經躥出一個山頭。
毛薔不敢停,拔出初霽製作的大喇叭,衝著外麵喊:“住手,這下麵可是神女窟!”
不遠處,常家主冷著臉,雙眸死死盯向靈舟。
他是土靈根,站在大地之上,招式威力就能強一倍。
“家主,那人說此處是禁地……”
常家主環顧四周,什麼禁地,半點氣息都無,不是那毛薔騙他,還能是什麼?
想到剛才他被設伏的事,常家主的臉又黑一層。
真是奇恥大辱,他東洲第一世家之主,竟然被一群散修算計了。
常家主運起靈氣,大喝一聲:“層巒疊嶂起!”
刹那間,周遭山峰如同海浪般上下搖動,一層更比一層高,靈舟在雲海中飛行,忽然看見四周聳起刀刃般的山峰,將靈舟困住。
荊辭雪冷笑一聲:“我來——嗚嗚嗚”
她被毛薔捂了嘴:“不能出!”
“到底怎麼回事?”荊辭雪終於忍不住,“下麵會發生什麼?”
……
“報——”一個常家金丹修士跑來,滿頭大汗稟告常家主,“家主,前麵的山峰有、有……”
“有什麼?”常家主問。
金丹修士擦擦汗,半天沒說清楚。
常家主於是親自動身一看。原來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奇特的是,山頂開了一個圓形的洞,裡麵有靈氣湧出。
常家主俯下身,往洞中望去,愕然怔住。
那山體居然中空!底下也不知有多深,空中浮著一片巨大的白石,周遭四壁有千萬個石窟,每一個石窟中都有一個神女石雕,栩栩如生,麵帶微笑。她們案前供奉著各色寶物,五光十色,就連見多識廣,坐擁常家萬年財富的常家主,也從未見過有些東西。
無人見了不會心動。
頓時,他心中湧起一股渴望。
看來沒白來祁鎮啊。
一念剛起,常家主隻覺眼前晃了晃,仿佛石窟裡的神女動了動。
但他仔細看去,分明還是石像。
常家主笑了:“我們下去看看!”
然而,身邊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常家主一抬頭,隻見對麵的常家修士麵色驚恐,眼睛瞪圓,眼白森森,額頭冒冷汗,盯著他身後,仿佛他背後有什麼。
常家主緩緩轉過身。
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尊神女像,麵帶微笑,手臂半伸,靜靜凝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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