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就撩撥在他耳邊,惹得荊恨月喉嚨發乾,他順著初霽勾他的手,靠她極近,幾乎耳鬢廝磨:“掌院就這麼想知道?”
“咚——咚——咚咚——”
並非如擂鼓的心跳,而是真的鼓聲從遠處傳來。
初霽和荊恨月同時一頓,立刻看向鼓聲來源處。
一聲比一聲響亮,空中靈氣都在震顫。
二人起身出門,街上已有不少人仰頭觀望,衝著天邊指指點點。
一束金光從遠方山林間透出。直上雲霄。
“那是神女窟的方向!”初霽道。
光柱周圍隱隱有神女起舞,蕙帶迎風,一片仙歌妙樂。
那是長觀仙人!
光柱隻持續了不到半柱香就熄滅,夜幕重回,群星暗淡。一場夜雨瓢潑,將祁鎮籠罩在陰雲中。
“掌院。”一個小姑娘拉了拉初霽的袖子,“我們是不是又要和常家開戰了。”
如果是常家就好了。
初霽摸摸她的腦袋:“彆擔心。”
她帶人穿過禁製,去神女窟邊上查看。
四壁隻剩一個個空窟窿。神女和寶器皆消失,中央懸浮的白石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西南悟德院程家傳來消息:
本應雨季的長瓏,雲翳掃淨,天空驟亮。
長瓏百姓們親眼見證了深夜裡,一輪太陽驟然從東北方冉冉升起,灑下堪比正午的光輝,照得萬物通亮。
負責掌管長瓏的悟德院修士趴在樓頂上,看了許久。
那不是太陽。
那是長觀仙人身上散出的霞光。
……
常家。
元和上尊正和他人爭論長觀仙人的真假,就聽外麵有人來報:“長觀仙人再度現世了!”
眾人出殿一看,隻見祁鎮方向衝天一道光柱。離得那麼遠,但光柱四周的神女依然清晰可見。
那種恐怖的威壓,除了長觀仙人,彆無他人。
元和上尊微微眯眼:“仙人向建木去了?””
“他去建木,是想複活元清上尊?”
“那我們也去!
元和連夜召集常家所剩不多的元嬰修士,攜帶奇珍異寶,靈藥符篆,趕往建木。
還沒出大門,就被攔在九重天前外。
“上尊。”常明畫執筆恭敬道,“叔父正在禁陣中占卜此事,請您稍安勿躁。”
元和上尊救兄心切,哪裡聽得進去,敷衍兩句便走。
常明畫麵色灰白,自枕山千流兩位道君死在北境,元和上尊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叔父。
他蔫蔫回到禁地,推開大門。
隻見大陣中心,星馳子仰麵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常明畫臉色慘白,慌了神:“叔父!”
他撲上去。
旁邊,光滑的白玉地麵,以血書寫兩個字——
“彆、去。”
常明畫咬緊牙關,扯下叔父腰間的令牌,追隨常家眾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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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
蒼茫草原,祭壇上。
北境祝祭的手中撥浪鼓越來越急促,隻聽“刺啦”一聲,鼓麵破了。
北境祝祭猛地站起身,望向西南,喃喃道:“不可……”
他似看到了什麼,雙瞳驟縮!片刻後,他囑咐族民們:“我要去西南一趟。你們這段時日切忌出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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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鎮上空,雲海翻滾。一艘靈舟在鯨歌中啟航。
初霽坐在靈舟上,打開word文檔。
鯨歌淒婉空靈。
一鍵翻譯後的空白頁上,浮現一行行字:
“快回來。”
“快回來!”
……
“你還是不要去了。”
靈舟駕駛艙內,氣壓低迷,荊恨月和初霽對峙。兩人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