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向左三步,輕鬆躲過。她站在原地,黎守繼續掐訣,又凝成一根金針。
黎昕冷聲:“初陪練,你隻會躲嗎?打他,直到打中為止。”
初霽猶豫了片刻:“那……好吧。”
她左手提筒,右手抽出樹枝,向黎守射去。
黎守一直屏息凝神盯著初霽,此刻徑直躲開。
就這樣,初霽射,黎守躲,繞著比試場跑了半圈。期間,場上回蕩著黎昕對黎守的各種挑刺:
“你用兩隻手跑步嗎?跑的時候掐訣啊。”
“你在躲樹枝還是在扭秧歌?”
“躲得時候用神識感知,不要回頭看,初陪練有多好看?下課了我讓你盯著人家看一天。”
初霽突然插話:“看一天另收費二十銀珠。”
少年少女們哄堂大笑,就連黎昕也忍俊不禁。
“初陪練,你最好快點。兩個時辰比不完我們要拖堂。”
拖堂?!
初霽一扭頭,後麵還有好多學生。
不可,她不可!
她就是怕被老板壓榨才拒絕做打工人。996可以,加班可以,但前提是她能積累經驗,為以後自己做老板打基礎。而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初霽表情一正,突然停下腳步。
黎守:“?”
但他沒有放棄這大好時機,後撤掐訣一氣嗬成,指尖飛速凝出金針,向初霽射去!
就連他本人也沒預料到,他出招居然還能這麼迅疾。
金針飛出的那一刻,黎守卻後悔了。
他沒過腦子就使儘全力出招,初陪練能躲過嗎?
圍觀幾個弟子愣了,他兄弟甚至吹起口哨:“厲害!”
就連黎昕也一滯,喜的是少年進步之快,憂的是初陪練能否躲開金針。
要是刺中她的眼,得休養好幾天。
黎昕正準備揮手打掉金針,卻見初霽微微一動。
她隻往左挪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金針從她右鬢角擦過,帶起淺淺的風,吹動兩根沾了雨珠的發絲。
金針嗖地飛遠,落在比試場外。
與此同時,少年心口一痛,他低下頭,樹枝正躺在腳邊。
——就在那須臾間,初霽射中了他胸口。倘使樹枝是一把刀,他此刻已經身亡。
“黎守,輸!”黎昕麵不改色道,“下一個。”
剛才那一幕除了黎昕,其他弟子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連黎守也發懵。初霽是怎麼出招的?
“不會吧,守兄,連武人都打不過啊。”
“去去去,有本事你去。”
“剛才究竟怎麼回事?我光看金針了,沒顧上看陪練。”
“安靜。”黎昕提高嗓音,“和任何人對決,都不要輕敵。尤其你們剛剛引氣入體,對上武人,十有八九也會落敗。”
弟子們乖乖點頭,但心中還有點不以為意。黎守資質靈根都隻算中下,又第一次對上武人,落敗也無可厚非。
“下一個,黎落。”黎昕說。
“等等。”初霽忽然打斷,“黎老師,這次要越快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