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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刪掉這行,改成:“讓常家瑟瑟發抖,占領常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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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霽大概清楚了。
然而她與常家暫時沒什麼深仇大恨,唯獨一對常家叔侄滿世界找她,目的還不為人知。她沒必要搞常家。
東洲大陸上,常家的勢力最廣泛,從中部修士最多的區域,蔓延到西北,隻要有人地方,都有常家的痕跡。就連曾經的祁山三鎮一城,也隱隱以常家為尊。
西南程氏偏安一隅,北方有十二部,東南有六十三川。還有極北的赤日山無人居住。
再往東邊,就是無窮無儘的虛海。
初霽數了數,發現自己占據祁山和西南後,也算個山大王了。但和常家一比,完全不夠看。
畢竟人家萬年累積,還有個男頻主角在前麵開疆拓土,輕輕鬆鬆比過去才怪了。
初霽沒有把精力放在對比上,收編錦羅後,她打算整點活,讓手上的各個城池互相聯動,共同協作,促進發展。
她先在景家貼招聘廣告:“富婆重金求一位良師,前往邯城悟德院,教授靈針妙法。”
招聘告示掛上榜後,整整三天,沒有一個人願意去。
一來邯城離錦羅太遙遠,二來整個東洲的製衣,還屬錦羅最強。
在錦羅城人眼裡,東洲其他城,全都是時尚沙漠。其他城裡的人,全都是土包子,有點追求的裁縫,都不願意去。
第四天,終於有人揭了榜。
其他景家人都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墮落,不想在天下製衣聖地打拚,非要去窮鄉僻壤。
初霽大喜過望,她本以為景家人不願外傳靈針妙法了,還想要不要扯掉招聘告示,結果沒兩天就有人來應聘。
她立刻通知邯城悟德院,為製衣係挑了一塊地,工匠們掛上牌匾,初霽準備好資金。
各路人馬猜測不斷,萬眾矚目中,這位景家勇士現身了。
按血緣來算,他是景家主的遠房外甥,生得和景家主體型相似,都是高高壯壯,卻有一張娃娃臉。他的手也沒景家主細膩纖柔,一根手指就有初霽兩根粗,難以想象他如何穿針引線。
初霽望著眼前小山般的猛士:“姓名,修為都說一下。”
來應聘的人名叫景貴,修為隻有心動期。雖和前任家主沾親帶故,父母卻沒什麼天賦。他人到中年才勉強修到心動初期,景家人看了,不少都笑出聲:
“景貴啊,你這水平能教人嗎?彆誤人子弟了。”
“我看你還是彆去了,你還是多待在錦羅城,耳濡目染一下,說不定過兩年還能有望進階心動中期。”
景貴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招聘啟示上的薪水,和他呱呱墜地的女兒,還是硬著頭皮找到初霽。
試試唄,萬一選中他了,他姑娘就能從小靈石法寶堆大,不至於像他一樣。
初霽聽完他的應聘原因,點點頭。
人品合格了,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她不要渾水摸魚的老好人。
初霽:“給我看一下你縫的衣服。”
景貴從乾坤袋中取出兩件衣衫,一男士一女士,放在桌上。
初霽打眼一看,針腳細密,就是這繡出來的花……品味奇特。
和市麵上流行的所有紋樣都不同,景貴繡出來的東西都圓滾滾。圓滾滾的花,圓溜溜的鳥,大肚子蛛紋和的胖臉蝠紋。
看起來,有點可愛。
但錦羅城裁縫們卻看不上。
初霽拍桌決定,就他了。
得知初霽的選擇後,景家沒有人看好景貴,加上他離開錦羅,去鳥不拉屎的邯城,這輩子都一眼看到頭了。
景貴也深諳這個道理,但他窮啊,女兒修得好就行了。
於是他跟著初霽,進了邯城。
邯城比錦羅大三倍有餘,高閣樓台如群巒疊嶂,從平原一直蔓延到山腳。城中最恢弘的建築莫過於悟德院的琉璃閣,陽光灑下,景貴看得目不轉睛。
這哪裡是鳥不拉屎,他雖然沒去過殷陽城,但邯城絕對不比殷陽差!
初霽微微一笑,那是當然。也不看邯城出了個越家三院啊。
景貴再往裡走,轉眼就被來往人潮淹沒。大街小巷賣藝的擺攤的,極其喧囂繁華,人們普遍比錦羅城人有錢。景貴在街邊花五銀珠買了一個雞肉卷,肉疼得要死,但吃下去,頓時感覺太值了。
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要是放在錦羅城,不得賣斷貨了?
他仰頭一看,隻見招牌上寫著“初記辣雞店邯城東三街分店”。
還是個家族生意。
這時,他忽然想起,悟德院院長,就姓初。
初霽讓人帶景貴逛了一天邯城,晚上問他感想,景貴歎了口氣。
“怪不得這裡人衣品好差,他們好吃的東西太多了。”
“……”
但當景貴看到初霽為他準備的院子時,這點牢騷也消失了。
他在錦羅城,一輩子都不會擁有這麼大一間院落,專門給他裁衣的。今後裡麵所有人,都會聽他的。
他才心動期啊!錦羅城心動期的裁縫,一抓一大把。
景貴眼淚盈眶,握住初霽的手:“多謝初院長,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為您縫一套真正的天-衣。”
初霽聽見這兩字就嚇得慌,趕快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好好修靈針妙法就成。”
說到這個,景貴就歎氣:“您也看了我繡的東西,這輩子靈針妙法是學不好了。”
初霽仔細一想,繡圓滾滾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個人風格而已。
而且上古遺龍都說了,靈針妙法不是仙法,是道。但現在的錦羅城人,大多都將其當成法門來修。
初霽:“修道不需要天賦,練習仙法才需要。你將靈針妙法當成道來修就成。悟德院裡有很修士,你多和他們交流交流。”
景貴從沒聽過這種言論,仔細一想又很有道理,他摸著腦袋去和彆人交流了。
初霽沒再管他,誰知十天後,製衣係的院落裡,突然靈潮湧動。來往之人皆驚,製衣係不是還沒開始招生嗎?
當天下午,景貴突然來琉璃閣,一見初霽就握住她的手,重重搖了搖。
“多虧了初院長,二十年了,我終於突破了心動中期啊!”
初霽:“??”她做了啥?
景貴:“沒想到您很懂靈針妙法。”
初霽:“……不我一點也不懂做衣服。”
景貴:“您就謙虛吧。”
“我真不懂,這不是我說的,是我朋友跟我講的。”
景貴擺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
越瀾從旁邊路過,嗤笑了一聲:“我們悟德院院長可是聖人少顓之後,區區靈針妙法,她怎麼會不清楚?”
景貴兩眼圓睜:“什麼?竟是如此?”
初霽:“……”
算了,躺平懶得解釋了。
收編錦羅,救出俞安玉後,李伯也回到了邯城。
這些天他忙著和老友敘舊,到了悟德院需要他的時候,李伯才硬著頭皮回去。
他絕不會承認,是他害怕見初霽,才賴在祁鎮!
但回都回來了,必須得見。
李伯做好心裡準備,誰知見到初霽,她隻問了點悟德院的情況。
李伯:“就這?”
初霽:“還有什麼?”
李伯心想你怎麼還不問我的身世,我和常家的關係。
老夫都準備好袒露心聲了!
但初霽一副沒看見沒聽見的模樣,坐在椅子上,朝他眨眨眼。
她不問,李伯也不好主動提起,顯得他很沉不住氣。
簡直憋死老年人。
最後,李伯動了動嘴唇:“你在錦羅,見過程邃嗎?”
程邃是李伯的斷腿仇人,初霽還記得。
“沒有看見。”初霽蹙眉,“殷陽都被我打下來了,程家族譜我都看過一遍,沒有叫程邃的人。你是不是記錯人名了?”
李伯愣了愣:“不可能。”
初霽:“那就是悄無聲息死掉了。”
李伯搖頭:“就算程滿柘死了,他都不會死。他一定還潛伏在殷陽!”
初霽蹙眉:“你知道嗎,我昨天收到一封從連城發來的信。”
正逢冬日,梓水上漲,連城七家重聚載龍澤。
在連城重聚前,祁鎮堪堪建成了大炮防線。現在的祁山,就算薛凝帶一群金丹修士殺過來,也討不著好。
但連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出。初霽原本以為薛凝要攻下祁鎮,連城幾個家主都要拿她開刀,報毀去針山之仇。
他們卻安靜如雞。
連城最近不許人進出。
初霽可不相信這件事就能算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冬季第一個月還沒過,薛凝就發來一封信,說連城要和祁鎮和平相處,問她是否能來拜訪祁鎮。
“不行!”李伯蹙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安得不是什麼好心。”
初霽:“她說她有金丹大圓滿實力,手握薛家秘寶紫金養氣缽,能號令連城,西南多城城主和家主都與她交好。”
最後一句耐人尋味。
有點像威脅。
那種“你不和我好,我就聯合其他人孤立你、對付你”的感覺。
李伯沉默下來。
初霽撐著下巴,露出奸商微笑:“見還是要見的,不過,不一定非要在祁鎮。”
李伯抬眼:“你每次露出這幅模樣,就要坑人了。”
初霽臉色一僵:“哪有!我就是覺得,可以在殷陽見她。”
但見也不能空著手就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初霽和薛凝約定時間之前,先詢問程皎,這位薛家主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程皎素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恃靚行凶,恃寵而驕。”
初霽:“何以見得?”
程皎:“她的確與各城世家家主交好,交好的意思,您懂。”
初霽不懂。
程皎:“就是同時與許多人雙修。”
初霽瞳孔地震。
程皎:“不僅如此,她還與程滿柘神侍交好。”
初霽:“這個我看出來了。”
“那您可能不知道,她如何坐上薛家主的位置。”程皎目不斜視,語氣冷靜,“當年薛凝去了一趟連城,回來對滿柘神侍說,她想學薛家的養氣缽。滿柘神侍就命令前任薛家家主娶了薛凝。薛凝嫁過去三個月,殺了她名義上的丈夫。自此,執掌薛家。”
初霽:“好狠。”
程皎麵無表情:“所以,她也誘-惑過您,是吧?”
“……沒有的事!”初霽努力繃住臉,“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程皎一副看透了的模樣:“哦,那您天天對魔尊一口一個姐姐。我還以為您遺憾他是個男人。”
初霽說:“你搞錯了,我比你們想象的都了解她。我敢保證,魔尊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不能因為她平就說她是男的。”
程皎烏黑的眼睛盯著初霽,數息後,歎了一口氣:“您說是就是吧,請記住您今天說的話。”
初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