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掃視著荊恨月。
雖然這人最強,但和施清潤、楚金這兩蠢人混在一起,想必也不怎麼聰明,最多實力強悍。
但大多數情況,除非多智近妖,修為才真正決定勝負。
這月七,留不得!定要先將她除去才好!
三人進門後,來到湯拓屋中。正堂已經被他挖出一個大坑,大約十步以下,露出晶瑩玉門,門上鑲嵌的寶石已經被摳掉不少,但剩下的藍石在暗淡的微光中,依然折射絢麗火彩。
門上篆刻著幾個上古銘文,靈氣流過銘文,將兩扇大門死死封鎖。若不是靠近,初霽絲毫看不出這上麵有門縫。
初霽倒吸一口氣,這麼大一個寶貝,就藏在湯拓宅子底下,這些年她從未發現過。湯拓一個外人,從哪兒知曉的?
初霽環顧周遭,湯拓這宅子,分明就是她當初來祁鎮時,李伯帶她看的其中一套。臨近街邊,占地小,適合做生意。
她就這麼錯過了一個大寶藏!!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清澈的男聲。
“湯道友,我來了。”
初霽蹙緊雙眉,一回頭,隻見廖徐行站在門口!
他不是在鎮外嗎?怎麼進祁鎮的?
初霽扭頭盯著荊恨月,荊恨月微微搖頭,表示他沒有放廖徐行進來。
廖徐行並未認出易容的初霽和荊恨月。
湯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廖徐行,練氣大圓滿修為……”
初霽清了清嗓子:“抱歉,我們素昧平生,對彼此也不了解,不如先出示一下自己的令牌。”
廖徐行瞬間緊張起來,他早上跟著湯拓到一處荒郊野嶺,根本沒有進祁鎮的令牌許可。
湯拓暗暗瞥了一眼荊恨月,道:“好。”
眾人取出令牌,湯拓看了好幾眼荊恨月手上的。
和他們一模一樣。
奇了怪了,他真沒聽說過這號人。
廖徐行拿不出令牌,慌得手抖,湯拓拍拍他的肩。
施清潤起了疑心:“你令牌呢?”
湯拓壓低聲音:“他沒有令牌,他是被我偷偷帶進來的。”
初霽眯起眼,忍住咬牙切齒的衝動,笑道:“湯道友好厲害!竟然能在祁鎮全鎮眼皮底下偷偷帶人,我還以為祁鎮堅固如鐵桶呢。”
湯拓被誇得唇角上揚,但表麵功夫也是要做的:“也不算,其實上麵的大人默許了。”
頓時,施清潤和廖徐行恍然大悟,原來湯拓上麵有人!在祁鎮關係深厚。
尤其是施清潤,看向湯拓的眼睛裡飽含敬仰。
不僅有錢,走到哪裡都有人脈,實在是太可靠了!
初霽:“??”
誰?祁鎮還有哪個大人,比她還大?
初霽端著無辜笑臉:“是誰呀?是鎮長嗎?”
湯拓蹙眉,這楚金怎麼沒完沒了。
他都說了偷偷帶進來,有點眼色的人,就該閉著嘴跟上他,而不是問東問西。
“總之差不多。”湯拓糊弄道,“鎮長默許了。”
初霽一口氣憋在胸中,默許個鬼!
她從沒允許過!
頓時,眾人的眼神從敬仰上升到震驚。
湯拓背後竟然是祁鎮鎮長!那位舉世矚目的,剛剛開始在東洲出名的西南共主,悟德院掌院初霽!
施清潤目瞪口呆,她還以為湯拓口中的大人物是什麼祁鎮守衛,或者悟德院中的管事。
沒想到,竟然是初霽!
聽說初霽實力在金丹之上,甚至有人說她已經進階了元嬰!
這等大人物,她想都不敢想,見一麵都可以和朋友吹三天三夜了,湯拓居然認識初霽!
施清潤滿懷激動,忐忑道:“那、那我也可以見掌院了?”
湯拓笑道:“可以。”
施清潤興奮地掐著初霽手臂,初霽拍拍她:“冷靜點。”
“怎麼冷靜!”施清潤壓低聲音,“你說,如果我和湯拓……是不是我就結交了初霽?”
初霽:“……”
冷靜點啊姐妹,我就在你旁邊!
沒那個舍近求遠的必要。
湯拓看施清潤興奮的模樣,輕輕嗤笑一聲,反正白玉門動,初霽一定會現身。最近消息稱她在北境。北境距離祁鎮,起碼有四個月的路程,短時間內,初霽絕對回不來。
荊恨月笑了一下,看向初霽。
初霽已經氣得牙癢癢了,等從白玉門中出來,她定要好好教訓湯拓,問問他哪裡認識的自己!
廖徐行聽見湯拓認識初霽,也十分震驚。初霽是他妹妹,他想見初霽還見不到!
今非昔比,初霽再也不是當年被廖如晦追來攆去的凡人,現在妹妹大權在握,手掌西南各城,還有東虛海,中祁山,不是說一句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那也能幫我引薦嗎?”廖徐行忐忑問。
湯拓背後冷汗浸濕,笑了笑:“你當然容易了。”
初霽氣得捏緊荊恨月的手,這個湯拓,在她頭上跳舞,她要狠狠教訓!
荊恨月必須努力忍住笑,他今日麵帶初霽易容,不能有大幅度表情。
總之,一行五人,都太不容易了。
施清潤清楚祁鎮守衛有多嚴格,好奇問:“廖道友,所以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廖徐行:“祁山野有個廢棄的上古傳送陣,廢棄了十幾萬年,竟然還能用,陣口就是這扇白玉門。”
他指著麵前大門。
施清潤恍惚了一瞬:“那不合規矩啊!我還以為你從正門進來的。”
湯拓不耐煩:“什麼不合規矩,鎮長都知道。”
初霽:“……?”
她不知道,彆亂說啊。
湯拓沉下臉,越靠近白玉門,他的耐心就越少,甚至再也繃不住灑脫超然的神色了。
等拿了東西,他就是規矩,還需要理什麼祁鎮初霽。
仔細分辨,發現白玉門上有五組藍石,分彆代表東南西北中。
湯拓:“這扇白玉門是一上古傳送陣法,其玄奧精妙,以我的見識,還不足以理解。不過據我探索,東南西北四組藍石,連接著古祁城東南西北四處,東邊的,就連接鎮口野郊。”
廖徐行:“中間的方位呢?”
“你會落回原地。”湯拓說,“不過,五個心動初階上下的修士,同時向其中灌注全身靈氣,就能真正開啟這扇大門。”
湯拓倒數三二一,讓初霽等五個人同時向其中注入靈氣。
魔尊荊恨月:“……”
初霽笑了,曲線連接了他,道:“不怕,你那份我給你捎了。”
五道顏色不一的靈氣流同時射出!藍石散發出淡淡微光。
初霽的丹田海巨大,還接近元嬰修為,能抵好幾個心動期。
她替荊恨月打一份,輕輕鬆鬆。
反觀其他人,皆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就連心動大圓滿的湯拓,也雙唇發白。
藍石越來越亮,大門轟然開啟,十幾萬年的塵埃撲麵而來。
一條漆黑深邃的甬道直通地底。
眾人放出神識,神識卻像觸碰一塊軟膩的果凍,寸步難行,被彈了回來。
湯拓擦亮一簇火苗,往裡一照,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丟一顆石子下去,叮叮咚咚,越來越小,卻永遠不會落地似的。
“走。”湯拓提著一柄火把,往下走。
眾人跟在他後麵,沒走兩步,施清潤抱著雙臂,顫聲道:“我們、我們能不去了嗎?”
湯拓猛地回頭,火光下他的臉顯得格外猙獰。
“什麼意思?”
施清潤忽然覺得他有點恐怖,往初霽身後縮了縮:“我有點怕……”
湯拓立火把在地麵,伸手向前一指,默念什麼咒決。
隻聽“轟”一聲巨響,他們身後的石門關閉了。
施清潤臉色煞白,廖徐行愣了愣。
初霽和荊恨月笑了。
這麼心急?
一進來就露出真麵目。
湯拓冷冷道:“人不能言而無信。”
施清潤覺得湯拓好陌生,慌忙拉住初霽手臂:“我……”
廖徐行安慰他們:“稍安勿躁,我詳細湯道友不會害我們,還是先走吧。”
初霽和荊恨月對視一眼。
這條甬道長得看不見頭,初霽幾人深處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隻有一刻鐘。
終於,眾人坡度平緩起來,他們好似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初霽輕聲道:“有人嗎?”
這聲“有人嗎”帶著回音,繞梁不息。
“彆。”施清潤說,“這地方怎麼可能有人。這也太可怕了。”
她嚇得嘴唇發抖,衣衫都掐皺了。
有回音,讓初霽想到另一個上古秘境——神女窟。
那裡也有回音。
“你那火把能不能再亮一點。”初霽問,“除了腳下一小塊地,什麼也看不見。”
湯拓:“此處天然克火。點再大也沒用。”
他目光移向荊恨月:“不若你試試?”
荊恨月連看都不看他。
初霽手肘搗了搗他的腰。
荊恨月勉強說:“我不想點。”
他點了,魔氣就止不住蔓延。
湯拓涼涼道:“我看你的心動大圓滿不是假的吧。”
荊恨月抬手:“那你可以——”
戛然而止,他一把被初霽捂住嘴!
初霽笑道:“大家彆吵了,施清潤,你來!”
眾人皆看向施清潤,她不是水靈根術法嗎?怎麼來的火把?
施清潤衝湯拓歎氣:“笨蛋。”
她伸手一掏,從乾坤袋裡取出一盞靈石燈。
頓時,暖黃的光芒照亮四方。
眾人環顧四周,皆臉色一變。
他們身處一處圓形大殿。環形牆壁上,雕刻著一條巨大黑色蟒蛇,蛇身盤繞大殿一圈又一圈,蛇頭直衝眾人,獠牙齜出,張開血盆大口!
眾人緩緩向左側移動五步。
不論他們移動到哪裡,那蛇就和活了一般,蛇口始終正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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