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侍者顫抖著聲音道:“牧者會來的,他已經看見了!”
初霽笑了一聲:“看到最好,看到就該明白,敢害我的人呢,就是這個下場。”
毛薔退後一步,靜靜看著皋西祝祭被琉璃業火焚燒,晶瑩剔透的琉璃簌簌落下。
一個絳衣人走過來,撿起地上琉璃,握在手裡看。
桑恩仿佛已經失去了魂魄,口中喃喃道:“我的阿漣呢?”
初霽來到他身邊,歎了口氣:“她已經不是你的阿漣了。你的阿漣……”
早就死了。
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現在活在世上的,隻有皋西祝祭,牧者的走狗。
桑恩捂著臉,喉嚨裡發出一絲嗚咽,阿蘇走過來低聲問:“要吸藥嗎?”
桑恩沒有回答,眾人看著琉璃業火漸漸熄滅。
赤日先民被琉璃業火焚燒後,肉-身不會變成一尊琉璃。
麵前的女人渾身如雪一般白,好似失去了全身血液。她身上那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徹底消失,就連靈氣也蕩然無存。
阿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她的瞳仁變得漆黑,無神地望著天穹。
桑恩一愣,連滾帶爬衝了上去,伸出手觸碰阿漣的手臂,隻聽“嗤”的一聲,桑恩的掌心被燒焦了。
但他沒有放手,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去。阿漣雙眼空洞,看不見似的,呢喃道:“你是誰?桑恩呢?他是不是……還在等我。告訴他牧者快來了,讓他快點回家。”
那雙空洞的眼盯著初霽的方向,初霽有種莫名的感覺,她隻能看見她。她在衝著她說話。
初霽微微點了點頭。
桑恩還渾然不知,他眼睛一亮,欣喜若狂:“阿漣你回來了嗎?阿漣我們回家”
阿漣充耳不聞,沒聽見似地。隻是用力笑了一下:
“謝謝。”
說完,她的手輕輕垂下,眼睫半閉,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的呼吸和心跳一並停止,躺在桑恩懷裡,身邊是一地琉璃碎珠。
“這麼多雜質。”荊恨月看向身邊的絳衣人,“她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絳衣人握著琉璃珠,手中螢光流轉。片刻,微微垂首:“回稟魔尊,她被牧者帶走後,強行喂了不少血肉。她的血已經被徹底汙染了。”
桑恩低聲:“她隻想救北境人而已。”
他抬起頭,懇求初霽殺了他。
初霽語氣冷淡:“我殺了你,罪名都是我的。來北境殺死一對無辜的愛侶?這責任我可擔不起。”
她扔下一隻匕首,叮當掉在桑恩麵前。
“有本事你殺了牧者。”
可牧者在哪裡?皋西祝祭說牧者快來了,但初霽都端了他們老巢,牧者還是沒有出現。
初霽:“你們在這裡等待,我去前麵看看。”
北境祝祭:“一起。”
魔尊還在和他的族人說話,聞言隻是瞥了他們一眼。
初霽和北境祝祭留下眾人,緩緩走過長廊。
一路上,她看見無數倒吊在穹頂上的人,麵帶微笑,臉色紅潤。在風中輕輕搖晃。
寂靜,靜得像世界上再也沒有其他人。
天光漸漸暗淡,冷風發出悠長的呼吸。最後,她來到長廊儘頭,兩扇對開的白色的門前。
出了門,便是山間雜草。但這扇門上訂著一張羊皮紙,微微泛黃。
紙上寫著兩個字:“不錯。”
好似在評價這次初霽的進攻。
初霽心頭微沉。伸手揭下羊皮紙。
北境祝祭臉色一變:“不要——”
來不及了。話音剛落,那張羊皮紙被初霽攥在手中,與此同時,整個長廊如冬眠蘇醒,左右震顫。
被吊在房頂上的人們紛紛睜開眼,束縛他們腳踝的繩索突然崩裂,這些人落地翻身,麵帶微笑,齊齊盯著初霽。
北境祝祭見過許多詭異的場麵,卻從未見過這麼瘮人的。他一個比初霽高出五個拳頭的硬漢,也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反觀初霽,卻麵色如常。
看北境祝祭竭力壓抑驚恐那樣,初霽歎了口氣。
沒辦法,陰間場麵見太多了……已經不會再怕了。
北境祝祭:“你就不怕麼……”
初霽聳聳肩,揚了揚手中羊皮紙。好似在挑釁這些人:“來拿呀。”
這些麵色紅潤的人抬起腳步,向初霽走來。整齊地好似有人操控。
初霽笑了笑。
北境祝祭倒吸一口涼氣。
他現在見識到初掌院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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