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看了看都是些水墨風景,倒是和整體的風格很搭配。何運家也對他說:“這些都是縣尊大人所作。”
到了一座石亭那兒,周宇看到了一個背對自己站著,單手背在身後,一副不知是欣賞一株竹子還是在沉思的瘦高男人。
何運家快步上去:“縣尊,延壽教周教主到了。”
牛敏學轉過身來。他的相貌普通,臉型也是窄臉,眼睛較為細長,但胡子似乎打理得十分精細,又長又亮,油光順滑的,頗為惹眼。
他麵上沒有太多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宇,見周宇向自己行了禮,就抬手用高冷的語氣說:
“免禮。我原以為一教之主必是德高望重之輩,卻為何是你這年紀呀?”
周宇一直以來都故意模糊自己的歲數,地位高了之後也沒什麼人敢追問。就算有人疑惑,也會自己腦補出理由解釋,所以周宇都不怎麼需要向彆人解釋自己的年紀。
知縣看似官不大,但那是對朝堂上的高級官員來說的。實際上知縣就是當地一座縣的土皇帝。
隔壁連陽縣的知縣說趕流民就趕流民,沒人敢忤逆這種命令。
反過來如果他說要儘力收攏流民,當地的地主豪紳也是不得不咬牙捐錢捐糧的,否則知縣整治他們的手段多得很。
周宇延壽教的大本營在曲陽縣,可以不鳥其他縣的官,可遇到曲陽縣的縣尊垂問,是沒辦法把答案模糊過去的。
他隻能按照自己的設定說:“我在山中閉關修行多年,道術成後已是返老還童。”
這位牛敏學聽完他的解釋之後卻沒什麼反應,隻是說道:“你延壽教收攏那麼多流民作甚啊?”
周宇答:“免得災民衣食無著,最終作亂,可憐人反成了禍害。”
牛敏學:“既如此,那為何不把錢糧捐給朝廷,讓朝廷賑濟?”
周宇心說我的錢糧拿給朝廷賑濟,然後我什麼都沒有?這個牛知縣是故意裝傻找茬嗎?
周宇想了下說:“我的錢糧不多,拿去賑濟的話,災民無數還不夠他們一頓吃的。而如果做好計劃,隻養部分災民,讓他們種地墾荒自食其力,屆時也能讓他們不再靠賑濟過活。我的能力有限,救一救在本縣的災民就足夠了。”
牛敏學淡淡的點頭說:“你有心了,為我曲陽縣做了這等好事。聽說流民們正在縣裡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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