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衝突無非是地方上和欽差相處的不愉快,想換個欽差而已,情有可原。
不是無緣無故的嘛,於廉自己水土不服又怪得了誰來。
若是第二個欽差到時候仍然合不來,那屆時另說。
於公公還在病榻上期盼劉特使回到京城以後,能幫他說話,讓陛下派兵把那可惡的周宇抓起來呢。
可這邊劉特使卻已經想著在陛下麵前如何“不偏不倚”。甚至彭秋東和周宇隻送了他100兩路費,僅僅是於公公送的百分之一。
周宇對於會不會換個更難搞的欽差大臣過來不在乎,他要的隻是這個時間差。
七月夏收把糧儘可能多地收進延壽教的糧庫裡最重要,沒有太監在一旁要求把糧稅也加一點就是勝利。
延壽教夏收陸續開始,包括教兵都派了人出去支援夏收。
夏收前延壽教就開始抬高夥食標準,夏收時更是殺豬宰羊,給參加夏收的人員分配高質量夥食,一日四餐,小吃喝不斷,將後勤保障做到最好。
因為有延壽教,彭秋東對這一次安右道的夏收比較放心。自從有了延壽教做了許多田地間的實事之後,安右道的整體糧食收獲必然比往年高。
過去地主們剝削佃戶,佃戶們雖然努力種田,但是依然隻能過著衣食無著的貧寒日子。連金屬農具都買不起,更不用說牲畜了,有牲畜的已經是富農,是未來可以晉升為小地主的存在。
各種大小地主的瘋狂吸血和朝廷的壓榨之下,還有毫無人性的抓丁抓役,一些農民真的是寧可不要家裡的田地,拋荒逃走也不敢留在家裡等著被抓丁,那可是會沒命的。
而村裡跑掉的人,胥吏又不可能去追,他們隻會把任務全強加到剩下的村民身上。
越是這樣攤派任務,把稅額強加到剩下的村民頭上,跑的人就越多。
以至於明明沒有災害,可以好好種田的地方,愣是出現了許多田地拋荒,連地主的田裡也出現了無人佃種的情況。
周宇最開始跟曲陽縣的地主何一民、賀麓珅等佃了幾十頃地,那些田地就是沒有佃戶耕種拋荒的田。
可是朝廷要的稅卻不會因為沒人種地就少收,朝廷隻會看看本地的田畝數目,然後定下稅額。
稅收的總量不夠怎麼辦?還是一樣的辦法,找還在種田的農民多收一些就是了。
延壽教來了之後,繳稅基數前所未有的連續大幅提升。雖然延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