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文雀幾個忍不住對這個大表哥的好奇,爭先恐後的問道“三表哥,大表哥長什麼樣子,跟你像不像啊?”“三表哥,大表哥去哪了?”“三表哥,為什麼大表哥這麼多年沒回家啊?”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往外蹦。
李天成聽的一臉黑線,“你們覺得我有幾張嘴,就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這麼多問題,我答哪個。”
文雀忙扯著李天成的袖子使勁搖,“三表哥,你最好了,跟我們說說嘛”。
“我說,我說還不行嘛,雀兒,你快把我袖子放開,再扯就壞了。”忙拉回自己的袖子,“哎,越大越不可愛了。”,李天成瞪了一眼文書,肯定給這小子給帶壞了,雀兒以前多可愛。
“大哥跟爹長的還挺像的,隻是比爹好看多了去了。具體的不清楚,聽娘說他那年走失,他被人救了,後來就一直跟著他師傅學藝,他們在的地方離咱們挺遠的,必須學有所成才能下山才,所以現在才回來。”
“哇,大表哥師傅真是個好人啊。”“大表哥是師傅是不是很厲害,世外高人啊!”“大表哥學的什麼?”“大表哥這次回來不走了吧?”“大表哥成親了了嗎?有孩子嗎?”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圍著李天成,吵的他頭直嗡嗡叫,十幾隻蒼蠅在耳朵旁不停的嗡嗡也不過如此,“我說你們幾個夠了,一會去了家裡你們不會自己看,自己問。”
李天成說完,忙跑到李氏旁邊,“姑,這背簍我來背,您看我這一著急,忘了您還背著東西呢,來,快給我,我來背,我來背。”
李天成從李氏背上搶過背簍背著就跑,一溜煙就到最前麵去了。
文書和文雀則繼續追著,“三表哥,走慢點,等等我們。”
李天成見狀,趕緊加快步伐,“我就不告訴你們,嘿嘿,想知道自己問去。”
等一家人到了舅舅家,文雀見到了被他們叨念了一路的大表哥李天遙。
大表哥的樣貌輪廓確實和舅父挺像,但容貌氣度不知道比舅舅高了多少倍,雖說像,但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放在一起比較。
若是在外麵遇到,隻會覺得一個是話本中傳說的仙人,一個是鄉村最常見的普通老農,沒有人會把兩個人聯係到一起,想到這兩人竟是父子關係。
大表哥穿著與她之前所有見過的人完全不同,不是莊戶人家穿的短襟,與他三叔穿的長袍也不一樣,一身淺藍色的交襟長袍,袖口和前襟都繡著不知名的圖案,腰上係著一個不知道材質的黑色腰封,袖口和衣擺有種飄逸的感覺。
她說不出來那種感覺,衣料的材質也是她從沒見過的,在她僅有的幾次去縣城所見,也沒有哪個有錢人家穿的衣服料子,能跟表哥身上的那件相比,淺藍色的衣料上還有隱隱發光的暗紋閃爍,一看就是非常之貴重。
大表哥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最難得的是他的神態氣度,比書上描述的王公貴族還要氣度不凡,文雀腦子裡能想到所有學過的詞語,什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貌似潘安、超凡脫俗......,她覺得所有的誇讚的詞語用在表哥身上都不為過。
舅舅家的條件在莊戶人家裡也算中等,可這會表哥身在其中,隻覺得這屋子太破,擺設太舊,東西擺放太過雜亂,總之,她舅舅家這屋子就是配不上她大表哥氣度。
等他們走近,大表哥的目光輕輕的掃了過來,隻是淡淡一瞥,她卻感覺那輕飄飄的目光似穿透了她的靈魂,讓她所有的秘密一覽無餘。不過她心裡嘀咕“還好,我就除了上次上山的事情沒說,沒什麼彆的秘密。”
大人們在旁邊說話敘舊,文雀幾個都乖乖的站好,但是他們幾個根本不敢造次,直直的站定,乖乖地喊道“大表哥好。”
可能小孩子的感覺最為明顯,明明大表哥看起來溫文爾雅,但不止他們,就連文雀那幾個最是調皮搗蛋的小侄兒侄女都在旁邊乖乖站著,就跟見著拿著戒尺的夫子。
文雀心裡偷偷想“要是夫子有這麼大的威力,學堂上哪個孩子敢造次,說不定秀才都得多考幾個呢。”
“嗯,姑,這就是你們家的幾個孩子,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都來了吧?”李天遙摸著茶杯問著李氏,文雀朝著他拿著茶杯的手看去,那茶杯到了大表哥的手上,都好像變得不凡起來。
“嗯,就是那幾個孩子。天遙,你說這都十七年過去了,這麼些年你也不回來看看,爹他氏激動的拉著李天遙的袖子,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眼淚,抬手抱著母親,“娘,你說爹要是能看到天遙該多好啊!”,母女兩人忍不住哭著抱到了一起。
一旁舅母白氏也忍不住偷偷低頭啜泣,看她和大舅舅那雙同樣發紅的眼,就知道他們兩人昨天晚上沒少哭,白氏心裡是真苦,好不容易孩子回來了,可孩子變成現在這樣,他們卻根本連抱都不敢抱一下,抱仿佛都是褻瀆,哎,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