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三人行。
霍北馳的目光最先不偏不倚的落在沈荔臉上,之後才略微分起餘光給其他人。若是其他人可能會關心一句她們的動向,但霍北馳隻稍一頷首,沒有想要過問的意思。
沈荔視線下移,落在了霍北馳手上。
“是要出門扔垃圾嗎?”沈荔問。
“嗯。”霍北馳的嗓音低沉,他攥著黑色垃圾袋的手指悄然一緊,就這麼小的動作,他手背的青筋便隱要蜿蜒鼓動,充滿極致的力量感。
【霍北馳很早就默默起身離開了,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要上樓。】
【霍北馳真不是故意卡這時候扔垃圾?太巧了吧,早不去晚不去,女五他們要出門他就去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但是他手上拎著的垃圾袋看著輕飄飄的,今晚真的有特意出門倒垃圾的必要嗎……】
【廚餘垃圾還是有必要的,放一晚上會滋生細菌、小飛蟲之類的吧(?)】
霍北馳回答完,眼皮微垂,有意避開同沈荔的對視,但即使如此,霍北馳依舊能感受到沈荔的目光堪堪停在了他的嘴唇、又下移到了他的脖子、肩膀。
不會冷嗎?
沈荔暗感有趣,她跟霍北馳仿佛過的是兩個季節。
霍北馳喉結不由微微攢動,他一向雷厲風行的腳步不知不覺就這麼停下,駐足。
許應言微微一笑,神色如常:“那正好跟我們一起出門。”
江戎沒說話,一個人率先上前打開門,然後側過身扭頭望向沈荔。
一齊走出門。
霍北馳稍點頭致意,拋下一句“先走了”之後,利落轉身同他們三人分道揚鑣,男人高大的背影漸漸融進夜色,不見蹤影。
即使霍北馳早已離開,但因為還有江戎這個第三人的存在,許應言欲言又止,嘴角笑意極淺。
在走了幾步之後,許應言狀似隨意的開口道,“我很意外你會去學希臘語,怎麼沒繼續畫畫了?”
江戎見許應言開始敘舊,唇線懶懶一扯。
“嗯?”
沈荔輕輕笑道,“學希臘語當然是因為我喜歡。”
“希臘語很有意思,他們的語法沒有主謂賓,名詞還分有陰性、陽性和中性,很多詞句都需要用到彈舌音。”
沈荔捂在手心裡的暖手貼開始發燙了起來,一下驅散走冬夜裡的寒意,沿邊暖調路燈將她如瀑的黑色發絲勾勒起微光。
沈荔放慢腳步,忽地轉頭看向許應言。
“學長你可能忘了,我不喜歡畫畫。當時學畫畫,也隻是一時興起。”沈荔說。
一時興起?
許應言緩緩笑了。
“沈荔姐。”江戎將沈荔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稍抿起唇,問:“漂亮、美麗用希臘語要怎麼說?”
【??說好的不打擾他們敘舊的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修勾真是一點都藏不了情緒,就是見不得沈荔轉頭去看許應言。】
“如果你是想形容女性漂亮的話,就要說Omorfi。”沈荔有意放慢了語速,嘴唇張合:“Omorfi。”
江戎盯著沈荔的嘴唇,聽完她的發音,而後故作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