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束月剛一躬身垂手去撿柴,薑嬈就一個箭步上前去,“我來我來!”
她擼起袖子,不一會兒就將這片的乾樹枝掃蕩一空,麻利的堆成了一個小山,然後攤開手對束月道,“鐺鐺!”
束月瞥了她一眼,就邁著長腿走了。
燼疑惑的看著薑嬈跟在束月後麵一路小跑,嘴裡還嘟囔道,“真難哄,哎,你等等我啊!”
就聽到景牙在身後樂不可支的說道,“哈哈哈哈,我告訴梨葉隻有狐狸能教狐狸變回狐狸,這下我們可以過幾天清淨日子了。”
沒想到燼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走了。
“你乾嘛又凶我!”景牙蹙著眉頭不滿道。
夜幕降臨,銀色的月光像層薄紗,籠罩著森林,微光照亮了小徑、溪流,束月和薑嬈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次下山,束月也一刻也沒閒著,除了和其他人輪換著在落腳點周圍巡邏之外,還會在周邊獵一些珍獸補貼家用。
開春了正是狐狸小崽們長身體的時候,他得攢點晶石出來。
他手上拖著的是帶著血的皮毛,腳下踩的是拖著屍體時遺留下來的血痕,獸皮口袋裡是一顆一顆剛從珍獸腹腔裡掏出來的溫熱晶石.........
月色如水,如夢似幻,結果這兩個人之間沒有半點朦朧浪漫的氛圍。
“我第一次見到你,好像也是這樣的月色裡。”薑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道。
束月停下來,回過頭定定地望著她。
他淡淡開口道,“你第一次見到我,就當著整個雲巫山所有獸人的麵,掐著我的下巴說,誰要是敢給他一口食物,就是跟我梨葉過不去。”
真會聊天,薑嬈感歎道。
“我不記得了嘛。”薑嬈無奈道。
“可是我記得。”束月冷臉看她,眼神掃過,猶如碎雪霜降,“我不指望你真的會放我走,反正我這條命已經爛在你手裡了。”
“但如果你真的良心發現,想重新做個人的話,就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薑嬈立馬撤遠了兩三步,舉起手投降道,“你就跟我說說方法吧,學會了我保證不煩你。”
她實在是執著,夜風習習,眉眼彎彎,眸光中有種清澈的透亮,真誠又溫和。
和原來他記憶裡的那個人,實在不相乾.......
“你為什麼對巫術這麼執著,你既然這麼想學,為什麼不回雲巫山找大祭司?”半晌,束月問道。
當然不能找大祭司,現在已經確定巫術是真實有效的了,那還能再去祖師爺麵前找死?
被發現不是梨葉了,也不知道這裡除靈是用水淹還是要用火烤,指不定要惹出什麼事來.......
“大祭司說了,我太頑劣,她絕對不會再教我了。”薑嬈聳了聳肩胡說八道。
見束月不說話,薑嬈從腰間拽出了一個獸皮口袋遞給他。
“下山後我才知道野外生活這麼艱難,那天我說的話的確欠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