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的火熱,顯然讓薑嬈有點尷尬。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緋紅的耳尖,另一隻手跟做賊似的罩住了自己的臉,側向一邊,委屈巴巴的縮成了一小團。
她這羞怯嬌氣的樣子和平時那個張牙舞爪,熱烈明媚的少女判若兩人。
束月垂眸,望見篝火前自己高大的影子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著,就像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的領地一般。
他眉梢微挑,眸光中閃過幾分湧動的躁意。
“走了。”兩人默默地吃完晚飯,束月將剝下來的蛇蛻打包好,衝薑嬈道。
嬈應了一聲,就看到束月突然在她身前半蹲了下來。
月色微涼,風過林稍,青年的背影挺拔而清雋,像一柄孤傲的長劍。
“快上來,就憑你那撲騰的小短腿,什麼時候才能趕上他們。”束月道。
剛剛還覺得這人少年感爆棚有些心動,嘖,真是心動不了一點。
“我看你之前走得飛快,還以為你瞎了,看不見我這撲騰的小短腿呢!”薑嬈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爬了上去。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有些清瘦的束月,背起她穿行在林間如此輕鬆,步伐如風,輕盈矯健。
花前月下,莫名還有點浪漫。
“那麼,關於我占了梨葉身體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呢?”薑嬈伏在束月的背上,拿出藏在袍子裡的尖銳獸牙,盯著他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頸幽幽道。
“隻要你能確保梨葉再也回不來了,那就算做了件好事。”束月淡定回複道。
“好歹還是一起經曆了結偶儀式的伴侶呢,說的這麼狠絕?”薑嬈沒有收回武器,再次試探道。
“我沒有親手殺了她,就已經夠仁慈了。”束月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利刃,恨意在他唇齒間摩擦。
半晌,薑嬈默默把獸牙藏回了袍子。
悟了一天的門道,腦仁兒隱隱作痛,她把頭靠在了束月的脖頸處,閉上了眼睛。
“我覺得燼更忠誠靠譜,你為什麼偏偏選束月?”霧離閒著沒事在她識海裡飄飄蕩蕩。
薑嬈需要自己的力量,比起其他人,束月的欲求就在明麵上。
不像燼,背負著深重的責任,也不像景牙、塞勒斯那樣身份特殊容易引起爭端,又比琢磨不透的雲起更好親近。
而且她算過了,在這些人裡,就束月命格裡的分支是最少的,也就是說他牽扯進的事情不多,變數不多,心性也更堅定。
“因為他最好看啊!”薑嬈笑道,霧離翻了個白眼,不想理這個大澀魔。
“那既然我做了件好事,你就答應我件事吧。”薑嬈垂下頭道。
束月聞言停了下來,側頭回看她。
月色下,他的輪廓在發光,清朗的不像話。
“我不是梨葉這個秘密,誰說出去誰是狗。”這話,她神情嚴肅的重複了三遍。
束月看她露出的一排小巧的獠牙威嚇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笑容來的實在意外,仿佛雪夜清流,這下好了,清亮的月色也都不過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薑嬈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照著溪水才意識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都收了進去,滿臉喜色。
回到營地後,看見束月就一路小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