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有說什麼?”趙蔚接著問道,以他對王妃的了解,王妃溫柔心善,不會為難她。
“王妃說北涼王府不是何人想進就能進,北涼王不是何人想見就能見的。”溫婉的聲音繼續說道,“若是我在賴在王府門前不走,王妃便會叫來侍衛罰我十大板,再將我扔出朔城。”
鄭姑娘不像是在撒謊,而王妃向來待人溫和,又怎會對鄭姑娘區彆對待,想必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王妃待人和善,可是你衝撞了王妃?”
“聽王妃說,是爹爹在木炭裡摻了夾竹桃,害死了朔城百姓二十餘人。”若真是如此,她真不知該如何為爹爹求情,“真有此事嗎?”
趙蔚點了點,他朝前做出“請”的手勢,示意鄭姑娘邊走邊說。
“有一家三口皆被夾竹桃毒死,老弱婦孺加起來共有二十三人。”
自打鄭老爺幾人被抓後,魏相與王爺之間並未有任何的交涉,倒像是被當成棄子一般舍棄了。
鄭家並非是官家,而是商家,雖有錢但無勢。
鄭慕雙雖心疼爹爹,但也是能分辨大是大非之人,就算不是出自爹爹之手,死了這麼多人,爹爹也難辭其咎。
若以殺人償命來說,鄭宅將無一人幸免。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鄭慕雙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心裡的苦楚她無人傾述,“木炭生意也大不如從前,照此下去,鄭家定會敗落。”
真要到了那一日,她與平民又有何區彆,趙校尉會如何看她?
“鄭姑娘可聽過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趙蔚本王安慰鄭姑娘,可說出口的話卻偏偏與之相反,不僅沒有安慰之意,倒讓人聽著是在落井下石。
“倒是聽過,但他終歸是我爹爹。”
“奉勸姑娘一句,這事兒姑娘管不了,還是將精力放在生意上。”
“生意有錢管家打理,我也插不上手。”
她隻學過女紅、插花、烹茶,打理生意那是男人的事情。
“姑娘日後若是遇到難處,可來無象山找我。”瞧她一個女兒家不容易,趙蔚便客氣說道,“我叫趙蔚,報我名字就行。”
“小女鄭慕雙。”她靦腆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多謝趙校尉。”
“我送你回城。”
趙蔚將人送到城外便調轉馬頭回了無象山,卻不知鄭宅已大難臨頭,錢管家將庫房裡的金銀珠寶悉數卷走,而買了鄭家木炭的百姓正圍在鄭宅外討債。
鄭宅大門緊閉。
討債的百姓在見到剛回來的鄭大小姐,便蜂擁而上圍住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