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催洗夜壺,欲哭無淚(2 / 2)

“我洗還不行嗎?”

“招財。”

隻聽楊駝子喚了一聲,招財搖著尾巴從幸韻星的背上離開。

幸韻星連忙爬了起來,用袖子擦乾淨脖子裡黏答答的液體。

“我去給你拿套粗衣換上。”

她穿著粉色雲錦襦裙,與她駭人的黑臉著實不相配,再說了,她身上的這身襦裙,應該穿在千金小姐身上才對。

雖然不知道翠花是從哪裡弄來的這身衣服,但穿在她身上終究是浪費了。

幸韻星悻悻的朝著雜院兒裡的夜壺走去,她不服氣的瞪了招財、旺財一眼,原來這兩隻狗是用來防止她逃跑的。

“要是有口香糖就好了。”幸韻星在心裡想道,她非善茬兒,人不欺她,她不欺人,人若欺她,她必還之。

人還未靠近,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幸韻星當即乾嘔了一聲。

她連忙抬起胳膊用長袖捂住口鼻:“沒有廁所嗎,為什麼一定要在夜壺裡小便?”

無論如何,她都下不了手去洗夜壺,清洗自家馬桶的事情她倒是經常去做,但夜壺……嘔……

幸韻星一連乾嘔了幾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孕吐!

楊駝子的手裡拿著一套深褐色粗布麻衣走來,正巧瞧見幸韻星捂著嘴巴在那裡乾嘔。

洗夜壺這種事情,對於窮苦人家出身的翠花來說不是難事,聽她大哥說,她經常在家洗夜壺。

她大哥還說了,翠花為人老實本分,讓她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今日一見,怎與她大哥說的不儘相同,不僅如此,她骨子裡還帶著一股傲氣,楊駝子不禁有些擔心,她今後會因這股不該有的傲氣而吃虧。

“衣服。”

想著都是可憐人,楊駝子便順手幫了她一把,他彎下腰,用水瓢舀水倒進夜壺裡,再拿起用竹篾捆製而成的刷子,伸進夜壺裡攪了攪,然後把水倒出來,又衝洗了一遍。

“剩下的你來,半個時辰後我來拿夜壺。”楊駝子起身,彆有用意的對幸韻星說道,“彆想著再跑了,招財、旺財聞過你的氣味,跑到哪裡都能把你抓回來。”

幸韻星的手裡拿著低等下人穿的粗布麻衣,又是一陣刺鼻的味道迎風吹來,她趕緊用衣服捂上口鼻,卻又被粗布麻衣上的黴味直接嗆吐。

“草~”幸韻星惱羞成怒到爆粗口,“老子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還是祖墳冒青煙了,你這樣整我?”

幸韻星被氣得快要哭出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哪家孩子不是爸爸媽媽的掌心寵,爺爺奶奶的心尖兒愛。

早知會有今天,她當初就去學醫,打死不入配音這一行。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麵前是幾個形狀難看、味道令人作嘔的夜壺,身後是兩隻監視她的中華田園犬,府外還有一心想要拿她治罪的小肺王……

“我既沒做過壞事,又沒害過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委屈巴巴的聲音質問道,“我想回家,想回家……”

心中的委屈像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幸韻星一邊哭著,一邊學著楊駝子剛才洗夜壺的樣子,把剩下的幾個夜壺洗了一遍。

她邊洗邊哭,邊哭邊吐。

此時趴在雜院口的旺財和招財倒挺安靜,時不時的還會歪著腦袋看她一會兒。

雜院是雲親王府最為偏僻、簡陋的地方,那夜壺裝的本就是汙穢之物,送來雜院清洗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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