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蜜月。”
俊朗的臉上自帶神氣,眉宇間流露出少年所特有的血氣方剛。
這一望,倒讓皇上瞧了個稀奇。
“皇弟出府時,就沒人告訴皇弟這脖子裡多了東西?”
“英雄難過美人關”,越是像皇甫嘯雲這般鐵骨錚錚的漢子,越是容易陷進情網。
“皇兄說這呀。”皇甫嘯雲當然知道自己的脖子裡多了東西,他指向頸中之物,不以為意的說道,“韻韻說,蓋了她的戳,就是她的人。”
“倒讓個女子爬到自己的頭上來。”聽似責備的話,卻帶有揶揄的意味。
“皇兄有所不知,韻韻她……她……”俊朗麵容上的笑意竟帶著含蓄與頗感為難,“就是個小妖精,勾人~”
“朕不管她是小妖精還是什麼精,母後的頭痛病犯了,你去慈明宮看看。”
“太醫看過了嗎?”皇甫嘯雲問道,皇兄找他來天祿閣能議什麼事,無非就是母後給皇兄施壓,將他叫來宮裡。
“看過。”
皇上瞧他像是大婚之人,容光煥發,目光如炬,仿若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太醫看了就行,我又不懂醫術。”理所當然的口氣裡帶著驕縱。
“這話若是讓母後聽見了,定會心寒。”皇帝看他的目光溫和,帶有慈善之意,“去看看母後。”
“去見母後的事情稍後再說,皇兄,臣弟不喜歡江東的鶯鶯燕燕、煙柳氣息。”
他看似全憑喜好的說辭,皆說進皇帝的心坎兒裡了。
“作為大婚的賀禮,你喜歡何處,朕便將封地封在何處。”
“朔城以北皆可。”
“朔漠貧瘠,再加宣、陵二城。”
“多謝皇兄。”皇甫嘯雲喜不自勝的跪地謝恩,“若無他事,臣弟就回府了。”
“去看母後。”皇帝笑著說道,平和的語氣中帶有勸慰之意。
“皇兄是知道的,母後一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聽得我耳朵疼。”他故作埋怨,又一臉的為難神色。
“那也得去。”
皇帝無奈搖頭,最後隻能下令他去慈明宮看望太後。
“好吧。”他有口無心的答應道,“臣弟告退。”
出了天祿閣,皇甫嘯雲一改方才的驕縱神色,麵色溫潤的朝著慈明宮走去。
到了慈明宮,他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你的眼裡可還有母後?”
瑾年見勢,連忙走上前來攙住太後,一邊勸道:“太後消氣。”
“哀家的人兩次請你來慈明宮,一次被你趕出王府,另一次連門兒都沒踏進去,雲親王忤逆哀家的膽子,是誰給的?”太後聲如洪鐘,義正言辭的指著雲親王的鼻子質問道,“那幸氏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變得這般放縱不堪!”
“母後喝茶。”皇甫嘯雲端起金花梨木桌上的鳳紋茶杯,俊朗的麵容上閒適若雲,清潤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勸道,“身子是自個兒,氣壞了還是自個兒吃虧。”
瑾年代太後接過茶杯後,又扶太後坐下,她撥動茶蓋兒:“太後喝口茶。”
“母後不反對你娶妃,隻是那幸氏無才無德,你若喜歡,做通房即可。”
“兒臣剛向皇兄請旨,將封地改為朔城以北,皇兄擔心兒臣受苦,又加了宣、陵二城,母後若是不喜歡韻韻,兒臣明日就帶韻韻去封地。”
“皇帝答應過哀家,不動你的封地——”
太後氣生兩處,一個兒子忤逆自己,另一個兒子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