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某人的女兒不幸墜崖身亡,蕭某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已是悲難自控。”蕭懷遠抬起衣袖,拭了拭眼淚,“公公的這番話,讓蕭某人如何承受得起。”
“蕭大人如此想來便是最好。”
蕭懷遠第一眼看到雲親王妃時,心中雖有驚訝,但更多的是遲疑。
雲親王妃的麵相與蕭媃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但神韻卻有著天差之彆,這股渾然天成的靈氣是裝不來的。
即便如此,蕭懷遠在見到雲親王妃後,情難自控的潸然淚下。
能將一位女子逼迫到朝堂之上驗明正身,可見某些人居心叵測,想對雲親王妃不利。
他雖與雲親王並無往來,但害人之心不可有,他不識便是不識!
“殿下的大臣,可還有異議?”太後的問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氣勢淩人,令人不敢反駁!
“臣無異議。”
“臣無異議。”
“臣無異議。”
“……”
“下朝後,皇上來趟慈明宮。”太後的聲音平緩下來,在眾位大臣的麵前,得給皇上留顏麵,至於雲親王,太後轉而厲斥道,“雲親王在太和殿出手傷人,藐視國法,罰你每日下朝後,在殿前跪上一個時辰思過。”
“是。”皇甫嘯雲應道。
驗身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後來聽說,襄侯患上了心悸的毛病,據說是被雲親王打過後的後遺症。
幸韻星本以為太後對她有所猜忌,可到頭來,還是太後親自出麵為她堵住了悠悠眾口。
“這些東西送到宣平侯府上,這些送去武平侯府。”
那日在大殿上,宣平侯與武平侯皆為阿雲說過話,幸韻星將做好的白胰子與身體乳,送去給宣平侯夫人與武平侯夫人使用。
身體乳是她最近研發的新品,有保濕之功效,而且,味道清香淡雅,滋潤肌膚的同時還能當水粉用。
易少霆在得知皇姐有了身孕後,開心的不知所措,倒是難為了阿雲,連這個醋也要吃。
皇姐在府裡養胎,偶爾會去慈明宮給母後請安,每隔一日,她便讓文柏送去鮮奶,這一來二去的,文柏竟與秀心對上了眼。
就在昨日,餘鴻鳴來了王府,他這一來,可把采薇給高興壞了,連女兒家的矜持與嬌羞都給忘了,聽嬌嬌說,是采薇先親的餘校尉。
同行而來的還有祁俢。
院子裡的那些丫頭們,在她的諄諄教導下,膽兒漸漸地大起來,尤其是在找夫君上。
采薇就是鮮活的例子,餘校尉對采薇極好,特彆的心疼人,一來王府便坐在北院不走了,提水、挑水之事全被他包了。
不僅如此,他還偷偷的送給采薇一件上好的白狐皮和數十件兔子皮,讓她去做冬衣。
聽說來了位夫君,也不知是誰的夫君,她們就趁著來東院端水送水的功夫可勁兒的看。
“你們也彆看了,祁將軍說過,你們太小家子氣,入不了他的眼。”
幸韻星的這番話,直接令祁俢汗顏,不過是他當時的一句氣話,沒想到王妃記到心裡去了。
且不說王妃生得國色天香,王府裡的丫頭,確實如餘鴻鳴所說,個兒個兒都生得水靈,看著讓人喜歡。
要說喜歡的話,祁俢看上了高挑的彩芬,彩芬比她們都要高上一些,顯得更為清瘦。
“末將是個粗人,經常說話沒頭沒腦的,還請王妃見諒。”
當初,他有多不屑,此時就有多殷切。
“我也不難為祁將軍,看在祁將軍不辭辛苦的給我送來靈芝的份兒上,王府裡就這三個還未說媒的丫頭了。”
“多謝王妃。”
餘鴻鳴與祁俢在府上隻待了兩日,便回了朔城。
“給我拿一些。”
霍陵與熊嬌嬌依然是毫無進展,不過有王爺賜婚在先,二人像是心照不宣,雖在嘴上推脫了,心裡卻默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熊嬌嬌將手中的竹籃遞與他,籃子裡裝著她從集市上買來的新鮮蘿卜,王妃說冬吃蘿卜,有清熱止咳之功效。
“咳咳——”
熊嬌嬌輕咳了兩聲,昨夜睡前忘了關屜窗,今早起床時便覺得嗓子又鹹又癢,像是有東西粘在喉嚨上似的,十分的不舒服。
王妃聽她乾咳不止,便讓她去買蘿卜煮水喝,總比葉飄開得那些藥要好喝許多。
“怎麼咳嗽了?”霍陵問道。
“昨夜忘記關屜窗,冷風吹進屋裡受了寒。”
她不想讓霍陵聽見自己咳得有些嚴重,便壓著嗓子強忍著。
然而,卻適得其反的咳得更加嚴重,隻見她捂上心口,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她臉頰通紅,啞著嗓子,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叫葉飄來給你看看。”霍陵擔心說道。
熊嬌嬌連連搖頭,聲音嘶啞的說道:“不勞煩霍大哥了。”
“我送你回房歇息,其他的事情讓采薇她們來做。”
“我沒事……”
“還說沒事,瞧你咳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霍陵拉上熊嬌嬌的手臂,強行將人送回房中歇息。
臨走前,他還特意瞟了一眼屜窗,見是關著的,這才放心的去找葉飄拿藥。
葉飄也不跟他客氣,給他最好的藥,藥錢嘛,是一分也不能少。
“給你。”霍陵大氣的將一錠銀子拍在櫃台上,“不找了,不過,這藥的效果要是差強人意……”
“霍大爺放心,一副藥就能治好。”葉飄多嘴問了一句,“霍大爺難不成要親自煎藥?”
霍陵提起手中的藥:“你煎也行。”
“霍大爺親自煎的藥,藥效肯定加倍。”葉飄笑著調侃道。
藥是霍陵親自煎的,不過讓霍陵感到費解的是,女人在吃藥上,似乎有著相同的抗拒。
王妃吃藥時的畫麵,他至今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