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韻姑娘,早膳已備好。”公子衍一臉春風和煦的說道,他笑容溫和,聲音清潤,阿韻姑娘是薛神醫的真傳弟子,日後指不定還有請教的地方,因此,他對阿韻也以禮相待。
“吃什麼?”一起床就有吃的,幸韻星的心情,頓時就變得美美噠。
“粥、包子。”
早膳擺在前院的木桌上,全新的木桌是今早工匠師傅趕著做出來的。
“我愛吃包子和粥。”幸韻星望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師父,“我師父呢?”
“薛神醫去山中采藥了。”
薛神醫說,缺一味藥治他腿疾,而且,要找到這味藥得靠運氣。
“師父,你不是去山中采藥了嗎?”望著推開木門,朝院中走來的師父,幸韻星不解的問道,師父凝重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怪異。
隻見薛神醫背著手,先是繞著幸韻星打量了一圈,一字眉緊鎖,目光中帶著疑惑不解。
“師父,我怎麼了?”被師父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看,幸韻星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師父,我貪睡,起來晚了。”
“這根小人參精,我找了它一年,今日一出門,竟就在門前看到了它。”
當時他大驚失色,一把就抓住了它,既然藥材找到了,他就回來了。
“師父,它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我讓它來的。”
原來師父把好運都算在了她頭上。
“想不通......”薛神醫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過,小師妹的事情,他在心裡起了懷疑。
“師父,給我看看小人參精。”
聽師父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成精了的人參,她隻見過曬乾後的百年人參,小人參精她既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不禁多了幾分好奇。
薛神醫用紅線將小人參精纏在自己的手掌上,遞了出來給她看。
“師父,它真的會跑?”
小人參精與那些普通的人參並沒有多大區彆,隻是看起來小一些,新鮮一些,頭上頂著綠莖。
“若是待在土裡就會跑,不過,為師將它綁在了手上,它插翅難逃。”
也不知為何,可能是懷孕後,體內激素變化大的原因,幸韻星覺得這根小人參精十分的可憐。
它的媽媽是不是正焦急的在尋找它?
幸韻星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念頭,她要放了小人參精。
因此,用完早膳後,她一直在等待時機,趁著師父將小人參精關在盒子裡的時候,幸韻星打開盒子,拿走了小人參精。
師父說它在待在土裡就能跑,於是,她借口出去轉轉,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將小人參精重新埋在了土裡。
“去找媽媽吧,以後出來玩要注意安全。”她對著土裡的小人參精輕聲說道。
就在幸韻星轉過身,要回去的時候,公子衍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從他平靜的目光裡,幸韻星看不出他是否在生氣。
“我看它可憐......”幸韻星支支吾吾,閃爍其詞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來的時候怎麼也不吭一聲。”
阿韻偷走小人參精的那一幕,正巧被他看見,當他將此事告訴薛神醫時,薛神醫隻是冷淡的說道:“摘星樓樓主不可能連根千年人參都買不起。”
言外之意是,就算沒有小人參精,也可以千年人參代替,至於阿韻,她若是開心,便由著她去。
“阿韻姑娘是不想見我把病醫好,才要放走這根小人參精?”他雖有氣,卻不敢拿阿韻撒氣。
“師父又沒說要拿小人參精給你治病,再說了,它還那麼小,跟我的小指頭一樣長。”幸韻星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難不成讓她再把小人參精抓回來,“等它長大了再抓來吃,豈不是更好。”
公子衍無言以對,隻能悶聲走開,回到了院子裡。
幸韻星則是去了瀑布下的清潭洗手,潭水冰冷,她未作逗留,也回了茅屋。
“師父,有魚竿嗎,我想去釣魚。”
“沒有。”
薛神醫在熬藥湯,醫治腿疾,需先打通經絡,再施銀針,最後以湯藥固之。
“算了,我還是去睡覺吧。”
突來的困意,讓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依然是倒床就睡,夢裡,幸韻星看到小人參精鑽進了她的肚子裡,除了感覺心頭一暖,幸韻星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不適。
“阿雲,阿雲......”她在睡夢裡輕聲呢喃著。
一百裡開外的皇甫嘯雲為了找到阿韻,已經動用了所有力量,包括關中大營的兵力。
找不到阿韻,他寢食難安。
就在昨日,他隻身前往益都,化名徐廣,一個做木材的生意人,四處打聽阿韻的下落。
然而,令他感到擔憂的是,阿韻並沒有來益都,極有可能是被帶去了南越國都——銀城。
與此同時,招財也在尋找著幸韻星的下落。
冬季,吃狗肉的人多,招財避開了有人的村莊,朝著荒郊野嶺找去,餓了就抓野兔吃,渴了就喝溪水。
初聞阿韻被人擄走之時,太後與皇甫沫漓皆氣憤不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益都小郡王竟敢公然行凶。
後來,她們更擔心的是皇甫嘯雲,拿下益都,殺了司空禦,也不足以平息皇甫嘯雲的怒氣。
有人擔心,自然也就有人拍手稱快。
當屬皇後黨最為開心。
“老大有眼,去除了雲親王妃這個禍害。”
聽說雲親王妃被人綁架了,襄侯夫人連忙進宮,與皇後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
“她倒是不足為懼。”皇後的心思在立儲上,將來瑾兒登基後,她便是太後,想要整治何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穆王娶魏嬋兒,對瑾兒現在的處境十分的不利。”
“皇後娘娘不是為二皇子請了良師嗎?”
“功課倒是進步了不少。”皇後深感欣慰說道,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穆王出身低微,不如我們二皇子......”
“行了。”
吹捧的話皇後不想再聽了,擔心佟氏母憑子貴,她便在佟氏的藥裡做了手腳,不僅如此,她還三番五次的想加害年幼的皇甫熠。
聽出了皇後的不耐煩,襄侯便換了話題,改說其他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