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跳舞了,還能不能跳舞了。”在病房外,岑歡就聽到低柔哽咽的哭泣聲。
今晚林棲染的眼淚就沒斷過,岑歡用手揉了揉眼睛,無奈淚腺太深,學不來這套。
她推開門,抱肩站在門口。
明知道黎璟深會來,等真看到他出現在這,心還是被戳了個窟窿似的,四麵八方的寒風灌進。
她有太久沒見到黎璟深了,看著他的背影都感覺很陌生。
結婚一年半,分居十八個月。
這種情況下的久彆重逢,有夠諷刺的。
黎璟深回身,兩人視線相對幾秒。
岑歡紅唇微扯,黎璟深同樣看她的眼神好像陌生人一般,風波不動,似乎並不驚訝,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我的腿好痛。”林棲染輕輕擦著眼淚,語調嬌滴滴的,“璟深,我哭起來的樣子是不是很醜啊。”
“還好。”黎璟深心不在焉的敷衍著病床上淚眼婆姿的女人。
岑歡嘴角下壓成很難看的弧度。
林棲染淚水又一波洶湧,低垂著眸子,“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醫生說了,目前看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岑歡輕嗤一聲,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這聲輕嗤,刺激到了林棲染。
她紅著眼睛,嘴唇發顫,“她還說我故意撞上她的車,明明是想要我的命,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舞蹈是我的全部,我的夢想,想逃避責任,血口噴人。”
林棲染淚水滿麵訴著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生憐憫。
黎璟深沉默不語,眉峰本能的輕蹙著。
岑歡動動唇,林棲染潑臟水,她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這麼聽,林棲染說的沒錯,哪個跳舞的人肯賭上自己的腿,如果是出苦肉計,這女人對自己也太狠了,代價太大。
沉默半晌的黎璟深起身,“我來的時候,字已經簽好了,手術室在準備。”
“你先回去,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他望著岑歡的眼神,漠然冰冷。
岑歡覺得此刻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我有話跟你講,把話說清楚,我就走。”
黎璟深臉沉的開口,“還不夠清楚?”抬抬下巴對上泣不成聲的林棲染,興師問罪的口吻,“人不是你撞的?”
岑歡走到黎璟深身邊,嘴角勾起譏誚,“我在外麵等你,我知道你心疼林小姐,怎麼,就差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