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在家中好好待嫁,誰知竟被抄了家,對方也退了婚,不然如今我已嫁作人婦,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如今不過是喝你家幾口湯,又能如何?”
景秋蝶氣得臉色鐵青,正欲發作,卻被薑念薇輕輕拉住了衣袖。
她微微搖頭,示意母親不要動怒,輕聲說道:“娘,算了,她既然想喝,就讓她喝吧,不過是些湯水而已,不必為此傷了和氣,嬤嬤,以後你多燉些補湯,給堂妹送去吧。”
“還是堂姐大方。”
薑綿斜睨了一眼旁邊的幾人,嘴角微微上揚,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氣,端著湯碗離開了。
在通州之時,作為家中唯一的嫡女,本就被沈香娣寵愛有加,她自然是吃不了一丁苦頭。
景秋蝶心中無奈,“念薇,咱們就這麼簡單的讓她白白占了便宜?”
“當然不是,柳嬤嬤,委屈你了,她要喝以後你就多燉一些,將這些藥粉混入其中,讓她喝個痛快吧!若是我們表麵和她強硬著來,她肯定不服氣,還會來作妖,隻要讓她吃到了苦頭,她才能知難而退。”
“還是小姐想得周到。”
薑慎一家來到之後,算是徹底的擾亂了他們還算平靜的日子。
薑綿喝掉補湯之後,便打算去看看秦子謙這位曾將的堂姐夫,想當初,薑念薇嫁入侯府那是何等的風光,她也是曾將見識過的,那個時候起,她便對這位玉樹臨風的姐夫產生了遐想。
沈香娣曾委婉提出過,不如讓薑綿為妾一同送入侯府,卻被景秋蝶一口回絕,如今兩人既已和離,而薑綿如今也是這樣的下場,肯定是無法嫁入什麼好人家了。
當她悄悄望了一眼秦子謙之後,昔日的仰慕之情便又升起。
從小沈香娣便告訴她,薑念薇的東西她是念不得的,可如今,她卻非要去掙去搶。
秦子謙看起來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卻不減往日的英俊,薑綿假意摔到,引起了秦子謙的注意。
“姐夫,真的好疼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輕輕刮過。
秦子謙原本根本沒有注意到薑綿,隻是這一聲姐夫,才讓他低頭看了這女子一眼,卻沒有印象。
“你是哪位?為何要喚我姐夫?”
薑綿羞澀地垂下眼簾,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她輕聲細語,與剛才霸道的模樣截然不同:“姐夫,我是薑綿,薑念薇的堂妹,還記得一年前你們的婚宴上嗎?我見過你的。”
秦子謙仔細回憶了一番,這才想起,“原來是你,你們也被流放了嗎?”
“都怪叔父連累我們。”
秦子謙伸出手,輕柔地將她扶起。
她似乎有意無意地貼近他,依偎在他的身旁。
這份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多日未曾與女子有過接觸的秦子謙,心中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愫。
秦子謙假裝正經道:“我與你堂姐已經和離,你不必在喚我姐夫。”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姐夫,是堂姐她有眼無珠!”
還好薑念薇與他已經和離,這才讓她找到了可乘之機。
秦子謙內心動容,表麵還是保持著鎮靜,試探著她,“不要這樣說你的堂姐。”
“姐夫,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是堂姐小氣了,但我與她是不同的。”
那些微妙的暗示,那些充滿崇拜的眼神,全部聚焦在秦子謙的身上。
他自然洞悉了她話語背後的深意,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波瀾。
已經很久,沒有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了,那種被注視、被欣賞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心生動搖。
春雨躲在暗處,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回去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薑念薇。
“這堂小姐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實在是惡心至極。”
薑念薇輕咬一
口那棗泥糕,香甜的滋味便在唇齒間緩緩融化開來,她微微搖頭,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不用理她。”
這薑綿看似聰慧,卻如此愚蠢之極,她所不屑的男人,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她不是喜歡喝湯嗎?讓柳嬤嬤將燉好的湯給她送去吧。”
這一次柳嬤嬤直接按照薑念薇的囑托將湯端了過去,並且還是一臉冷漠,“要不是小姐吩咐我給你燉湯,我才不會燉你喝。”
薑綿冷笑了一聲,“看來,你終究還是要乖乖聽你主子的吩咐。”
在她心中,薑念薇依然是那個曾經軟弱無能、毫無主見的女子。
她輕抿了一口那碗燉煮得恰到好處的排骨湯,濃鬱的香氣在舌尖上綻放。
直到母親帶著弟弟一臉怒意的回來,她才上前詢問了幾句,“娘,依我看,那個薑念薇也不過唬人的家夥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沈香娣眉宇間滿是憂慮,“你懂什麼啊,她絕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來說才是大大的不妙啊,想到此處,她又囑咐了一句,“你可千萬不要去招惹她,她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
沈香娣聞到了一股排骨湯的味道,狐疑的問道:“這是從哪裡來的?”
薑綿的語氣裡不免有幾分得意,“是柳嬤嬤方才親自送來的,看來他們現在對我們還是有所忌憚,不得不稍微讓著我們幾分。”
沈香娣聞言一陣惡寒,“你喝了沒?快吐掉,趕緊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