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上過戰場,出去打過仗,結果因為害怕戰死,當了逃兵,回來之後便留在了這落後的漁村。
原先,他們葛家才是這村裡聲望最高的存在,可是自從這薑念薇一家的出現,他發現,他們葛家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記得那次稻苗遭受病害,葛二壯並未采納薑念薇的忠告,結果自家的稻苗無一幸免,全部染了病害。
聽他所言的村民亦是如此,沒了收成,心裡自然多了幾分埋怨,對葛家信任也開始逐漸減弱。
葛二壯意識到了其中的危機,若是被薑家取代,他們葛家聲望將不複存在。
加之這一段時間,他和薑浩成為了酒友,兩人整日喝得醉醺醺的,互相訴說著心中的煩惱。
薑浩酒後經常勸他:“我見葛兄你啊,見識高遠,乃人中龍鳳,以後必然有一番作為,雖出身薑家,但我那叔父懦弱無能,那堂妹更是心如蛇蠍,讓他們淩駕於你之上,我真的覺得不值得,我肯定是站在葛兄你的這邊。”
葛二壯心中意動,他內心早已滋生出一股不安分的情緒。
而此刻,薑浩的言辭如同烈火般點燃了他心中的欲望,給他壯了膽子。
他們現在已經不受官兵的管束,趁此奪權,他便可霸占漁村,這裡便是他宏圖偉業的。
葛二壯雖然表麵上故作鎮定,但言語間已透露出一絲隱約的興奮,“薑兄,你就彆打趣我了。”
薑浩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可……我可沒有說笑,我願為你…為你大義滅親!”
他這是揣著聰明裝糊塗,一直跟在葛二壯的身邊誘導他與薑家作對。
如今,薑瀾煦一走,他更是愈發囂張。
薑衍一直對薑浩留有一絲憐憫,因此求薑瀾煦給他留了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看似開始老實做人,實則心中著痛恨著所有人,包括秦家。
葛二壯聽了他花裡花哨的一通說辭,已然開始心動。
這日更是直接向葛村長提議:“爹,你才是村長,為何要處處受製於他人?不如我們趁著薑瀾煦不在,何不一舉將薑家那幾人除掉……”
薑家姐妹長相出眾,他可占為己有,這世道,女子不過是附屬之物,他早就看不慣薑念薇,必然要讓她好好明白何為女子真正的宿命與義務。
葛村長深知兒子心中藏有不甘,卻他萬萬沒有預料到,那份不甘竟已化為如此狠毒的心思。
“二壯,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們一家子對我們村裡有恩,誰帶領村民過上好日子,我便聽誰的。”
葛二壯諷刺道:“爹你實在是老糊塗了,你上了年紀,如今如此冥頑不靈,你隻看到他們給予的一點小恩小惠,卻看不到他們背後的陰謀,他們隻是為了霸占這座小島,如此上心,便是為了穩住我們,害怕我們鬨事。”
葛村長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怒喝道:“不孝子,你才是胡言亂語,我早就知你心懷不軌,誰知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心懷不軌,我這就將你綁起來,帶去薑家負荊請罪!”
原本他期待著德高望重的父親能給予他支持和助力,可老不死已經成為了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處處護著薑家,令他心生不滿。
兩人在爭執中,情緒愈發激烈,葛二壯在不經意間用力過猛,竟將葛村長推得撞向了桌角。
刹那間,葛村長的額頭被鋒利的桌角劃破,鮮血噴湧而出,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無力起身,隻能虛弱地呼喚:“二壯,快,快扶我起來,救救我。”
葛二壯站在一旁,內心充滿了掙紮。
這是他的父親,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可在欲望與親情的抉擇中,他心中的貪婪最終戰勝了那份微薄的良知。
他要將薑家的窯爐據為己有,他要奪取薑家的財富和女人,他甚至想要置薑衍於死地。
他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半點動作。
“爹,您的在天之靈,會原諒孩兒今日之所作所為,我必會為葛家帶來前所未有的榮耀。”
葛村長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上來,“你……你實在愚蠢啊!”。
直到親眼看到老父親流血過多,漸漸沒了氣息,他才鬆了一口氣。
葛二壯深吸一口氣,立刻找到薑浩,“以後,薑兄你便是我的軍師了,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定然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薑浩聽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他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那些昔日的恩怨,是時候一一清算了。
薑浩依舊扮演著那個對葛二壯俯首帖耳的狗腿子角色,他言辭謙卑,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葛兄,依我看,我們當務之急,應是先設法說服你那幾名朋友一起行事。”
葛二壯提著刀,眼中皆是陰冷,微微頷首,沉聲道:“好,我們這就去。”
儘管與葛二壯交情匪淺,但他的幾位發小卻對眼前這個瘋狂的計劃心存疑慮,紛紛表示反對,但葛二壯豈是易於說服之輩?
他冷笑一聲,長刀出鞘,寒光閃爍,瞬間便架在了其中一名好友的脖頸之上。
“你們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若是不肯與我一同行事,那也彆怪我翻臉無情,殺了你們還有你們的妻子兒女。”
在葛二壯的威逼下,他們最終隻能妥協。
如今他們便準備前往薑家,將那一家人一網打儘!
很快便有村民匆匆來通知他們一家,“薑先生,薑姑娘,你們趕緊躲起來,葛二壯提著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