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的今天我一整日都有空。”
況且對方還樂意加錢,他剛剛娶了媳婦,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鐵匠開始鍛煉馬銜鐵,馬銜鐵首先必須錘煉成鐵絲狀,反複鍛煉數次,期間必須反複上麵塗抹蟾酥。
鐵匠媳婦很是好奇,“姑娘,你在上麵塗抹的是什麼?”
薑念薇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解釋道:“這是蟾酥,銀針上若是塗上這個,紮入皮膚之中,便可以緩解疼痛。”
趁著鐵絲還未冷卻之時,將此剪成長短不一長條狀,完全冷卻之後開始打磨拋光。
再將此插入肥肉之中,吸收其中的油脂,再連同這塊肥肉一起放入鍋中與藥材一起燉煮,這是為了給銀針殺菌消毒。
花了一整日的功夫,這一套銀針總算是完成了。
鐵匠媳婦替鐵匠擦著臉上的汗水,“夫君,辛苦你了。”
薑念薇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工錢,按照之前的約定,一分不少的交給了鐵匠。
又小心翼翼地將這套銀針收入一個特製的針灸包中,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鐵匠的媳婦見狀,熱情地挽留道:“姑娘,天色已晚,夜路難行,不如留下吃頓便飯,歇息片刻再走讓我夫君送你離開?”
薑念薇微微一笑,婉拒道:“多謝好意,但我還有要事在身,需得趕回,你夫君的手藝爐火純青,日後若有需要,我定會再來光顧。”
她又從籃子中拿出一塊肥皂,“這塊是我專門留給你的。”
鐵匠媳婦受寵若驚,“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拿著便是。”
將來光顧鐵匠鋪的次數不會少,打好關係也方便行事。
對方收下肥皂也不好意思,便猶豫著提出,“姑娘,我見你平日裡也在集市賣肥皂,總是沒有固定的攤位,盛夏時節,日頭毒辣,我擔心你會受不住這烈日炙烤。”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自家鋪子前的一塊空地上,那是一塊尚未被占用的陰涼之地,“你看,我鋪前恰好有塊空閒的位置,若你不嫌棄,可以暫借此地擺攤。”
薑念薇看向那片空地,正合她意,“以後我來擺攤,會付你攤位費的!”
夜幕悄然降臨,這一整日未曾見到阿昭,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或許已經回到船上等她了。
薑念薇不由地加快了腳步,直到步入小巷子中,聽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跟隨她至此。
她側身藏進了暗處,不久,三名彪形大漢自那更深邃的暗影中緩緩
步出,其中一人疑惑地撓了撓頭,嘟囔道:“真是怪了,明明方才還看見那女人的身影,怎麼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
另一人則顯得頗為不耐煩,聲音中帶著幾分粗魯:“喂,你確定那娘們兒身上真的帶了錢財?”
“我親眼所見,她在集市上擺攤,那錢袋子被鼓鼓的,錢財肯定不少。”
原來這些小賊跟蹤了她許久,見到她獨自一人,便起了歹心。
薑念薇正打算想辦法處理掉三人,便見黑影從天而降。
那黑影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劍光尚未閃現,一股強大的勁氣已經先行而至,狠狠地擊在了那三人的頭頂
三人如同被巨石擊中,瞬間倒飛而出,狼狽地摔落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夜色中,那黑影語氣冰冷,“拿來!”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其中一人痛呼出聲,眼中滿是驚恐,“我們……我們身上有什麼值得您要的?”
“你們偷彆人的錢財,全部交出來,否則,直接死。”
領略了這人的身手,三人嚇得瑟瑟發抖,隻能顫抖著手將身上的錢袋子交到他的手中。
他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將他們捆的結結實實。
薑念薇才發現,此人竟是阿昭,她鬆了一口氣,“剛才你去哪裡了,怎麼一直沒有看見你?”
“去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些,讓你擔心了。”
“沒有沒有,你來得正是時候!”
阿昭將三名賊人直接扔在了官府門口,明日一早便會有衙役發現他們。
但也讓她意識到,生意好,總是有人會眼紅。
薑念薇拿出包中的針灸,“這些針灸針我都已經準備妥當,回去後,我便能為你驅除病痛。”
一回到家中,薑念薇便迫不及待地準備為他施針,瘀阻腦絡可以從風池穴、內關穴、百會穴處進行針灸。
再以酒精輕拭銀針,為其消毒,隨後深吸一口氣,將心神凝聚於指尖,江銀針穩穩地刺入阿昭的穴位
“若是感到疼痛,便直接告訴我。”
當銀針觸及皮膚的那一刻,阿昭並未感到預期的疼痛,反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片刻後回過神,薑念薇已經施針完畢,將銀針全部收好。
她眼含期盼:“你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些?”
阿昭微微頷首,手指輕輕摩挲著太陽穴,“似乎比先前好了些許。”
薑念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隻要堅持下去,定會痊愈。”
阿昭唇畔蕩漾著笑意,從包中取出一物遞給了她,“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薑念薇好奇接過,“送我的?”
原是一麵做工精致的銅鏡,上麵還刻著花鳥式樣的圖案,栩栩如生。
“這銅鏡如此難得,你消失的這一天就是為了此物?”
“你我婚期在即,雖不欲鋪張,此物卻不可或缺。願你在妝奩前,不再僅為悅己者而容,而是為自我,為本心,肆意瀟灑而活。”
薑念薇握著銅鏡,倒映出模糊的麵容,心中卻一陣恍惚,阿昭他確實與其他男子是不一樣的。
兩人雖是約定成親,但他一定是個合作的好夥伴,想到將來總有一日要分開,不禁覺得惋惜。
……
兩人婚事雖一切從簡,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但如今卻不清楚阿昭的生辰八字。
薑念薇便提議:“既然這樣,不如就將遇到你的那一天作為你的生辰?”
阿昭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應允:“如此甚好。”
村裡的老者聽聞此事,便接過這特殊的生辰八字,經過一番推算後,他微笑著點頭,稱讚道:“此乃良緣所賜,生辰雖異,卻也是命中注定。”
交給芸娘的麵料,也在親事前一日這一天全部裁好。
薑念薇試穿了一下,隻覺得尺寸恰好,貼合身型,樣式也是時下最新的款式。
桃枝又給做了紅色的絨花,頭上戴著阿昭送的朱釵,裝扮一番,依舊明豔動人。
一大早,她迷迷糊糊之間便被母親喚醒,讓她泡在花瓣浴之中。
柳嬤嬤則在門外振振有詞地喊道:“端起清水洗塵埃,新娘新顏展華彩。”這是對新人美好的祝福。
讓薑念薇想起了第一段婚事時被為難的場景,她笑著搖了搖頭,以後她再也不會被如此擺弄了。
隨後又被桃枝和春雨侍弄著,穿上了新衣,裝扮好頭飾,熠熠生輝。
待她回過神來,已是被眾人簇擁著推出了門外。
眼前阿昭一身紅衣風姿綽約,笑意盈盈地朝她走來,笑得春風拂麵,眸中透著歡喜。
門上貼著耀眼的喜字,耳邊是村民的道喜聲。
熱鬨的鞭炮聲中,卻出現了不合時宜的聲音,“薑念薇,你不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