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得閒了,還要去醫院看看心上人。回家?他根本想不起來還有個家。
“阿霖!”喬雲夢滿腔欣喜地跑出去,看著走下車子的男人,忍不住揚起笑臉。
而這笑臉,在看到牧月霖從副駕抱下來一個女人後,頓時僵在了臉上。
“阿霖,她是誰?”韶音已經看到了喬雲夢,她仰起頭,虛弱蒼白的臉上浮起疑惑。
牧月霖瞥了喬雲夢一眼,表情冷若冰山,隨口說道:“家裡請的保姆。”
“保姆?”韶音不禁睜大眼睛,心裡直呼好家夥,虧他說得出口,表麵上繼續演:“可是,為什麼保姆居然直呼你的名字?”
牧月霖皺了皺眉,瞥了不遠處的喬雲夢一眼,剛要解釋什麼,喬雲夢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我不是阿霖的保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韶音陡然睜圓眼睛,蒼白無力的手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牧月霖也拉下臉,沉聲喝道:“住口!”
“可我的確是——”喬雲夢委屈又憤怒,眼淚急速彙聚,卻在牧月霖警告的目光中閉上嘴,死死掐住手心,不再說話了。
按照劇本,後麵應該是這樣——
女配氣急攻心,暈了過去,牧月霖急忙抱起她,衝進彆墅,抱去樓上。
而後,他接到緊急電話,出門了一趟。就在他出門期間,喬雲夢被命令好好照顧女配。
喬雲夢畢竟是女主,她沒有“惡毒”“自私”的人設,於是雖然嫉妒女配,卻也沒動壞心。
但女配就不一樣了,她渾身上下點滿了“惡毒”的技能點。她佯裝摔下樓梯,並讓人以為是喬雲夢推的,然後給牧月霖打電話。
牧月霖回來後,狠狠瞪了喬雲夢一眼,然後抱起心上人,趕去醫院。
然後,第一個虐點來了。
喬雲夢被要求提了老母雞湯去醫院,給女配喝。但是女配手一抖,把碗打碎了。
“跪下!”牧月霖冷著臉說,“給音音賠罪!”
賠的什麼罪?當然是把女配推下樓梯的罪。
喬雲夢沒乾這種事,她試圖解釋,但牧月霖根本不聽。於是,喬雲夢跪下了。
跪在了碎瓷片上。
膝蓋在流血,心也在流血。
她在心裡說,等血流乾了,她就真的不愛他了。
他會永遠失去一個真正愛他的人。
話說回來。
真正的現場。
“你是阿霖的妻子?”韶音握緊了輪椅的扶手,笑容十分勉強,“你,你好。我是……我是阿霖的朋友,對,朋友。”
牧月霖頓時打斷她道:“胡說什麼?什麼朋友?”抬頭看向喬雲夢,冷冷地道:“音音是我唯一的愛。喬雲夢,我不愛你,離婚吧!”
他過河拆橋。
並且理直氣壯——當年答應喬雲夢結婚,他已經兌現了諾言,又沒答應永遠不跟她離婚。
“不可能!”喬雲夢頓時反駁道,“你想跟我離婚,你做夢!”
離婚是不可能的!
她是他的妻子,永遠都是,一輩子都是他的妻子!
“不要吵了,你們不要吵了。”韶音虛弱無力地擺著手,“不要因為我而吵架,好不好,求求你們不要吵。”
她聲音太小,喬雲夢根本聽不見。
牧月霖倒是聽見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韶音忍著難過說道:“我,我還是走吧。”
“你不能走!”牧月霖一把握住輪椅,冷冷看向喬雲夢,“要走也是她走!”
他毫不留情地趕人:“喬雲夢,你立刻搬出去!”
喬雲夢氣極了,扭頭就回去了。
老太太還在罵鍋裡燉不爛的老母雞,指桑罵槐的情景,氣得喬雲夢的眼淚直往下流,飛快上樓,收拾了東西,就跑走了。
走之前,狠狠瞪了牧月霖一眼:“牧月霖,你好!”
牧月霖波瀾不驚地看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轉而低頭問輪椅上的韶音:“音音餓了嗎?我媽燉了老母雞湯,給你補一補?”
“好啊。”韶音點點頭,露出感激的笑容。隻是,這感激當中,又有些不安。
牧月霖知道她為什麼不安,蹲下來,握住她微涼的手,認真地解釋道:“音音,我不愛她。當初跟她結婚,是沒辦法。她的血可以救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我很快會跟她離婚。”他鄭重地保證道。
這次的劇本,是血虐的那種。
男女主倒是都長嘴了。
但是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虐。
韶音也做個長嘴的角色,她咬了咬唇,不安地說:“可是,她愛你。”
“我不愛她!”牧月霖果斷地道。
韶音猶豫了下,又說道:“可是,她將你照顧得很好。”她環視著偌大的,乾淨明亮的客廳,“她一定為你付出了很多。”
“我會補償她!”牧月霖想也不想就道。
真是一隻合格的惡犬。
韶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烏黑的發絲。有朝一日,他知道實情,真正該被愛著、嗬護著、寵溺著的人,其實是喬雲夢,會發生什麼事呢?